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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注意到了汤昊对女儿的温柔,这才壮着胆子点了点头。
“来这盐场也是为了办案,所以待几天时间就行了。”
“对!锦衣卫就是皇帝老爷的人!”
汤昊柔声安抚道,随后接过了小囡囡,三人继续向家里走去。
他虽然只是个卑贱灶户,而且现在还是个病秧子,但妻女就是他最后的底线。
至于那些家中没有姐妹的小伙子,就只能打光棍了。
“咱们的交易依旧作数,这几天白天我会帮着嫂嫂煮盐,刘大哥你放心吧!”
“刘大哥,别这样,伤感情!”
刘大山兴奋得手舞足蹈。
“要是,太祖爷还在,那该多好啊!”
最终还是汤木率先开口,神情很是苦涩。
汤昊却是不在意众将的眼神,努了努嘴看向常阔海。
刘大山听到这话愣住了,随即满脸骇然地看着汤昊。
“老宋头强忍着痛苦,想要找回女儿,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找到什么消息,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汤昊摆了摆手,笑得很是开心。
察觉到了妻子的异样,刘大山顿时反应了过来,低声追问道:“日天兄弟,究竟怎么回事?你这是……”
“狼心狗肺的东西,人家救了你们娘俩,你还想干什么?”
她有心开口,想要询问汤昊的真正来历,可是又害怕惹怒了他,平白丢了母女俩的性命。
常阔海饿了一天,骤然间被点名,只能囫囵不清地嘟囔道:“没人要我!”
听见汤昊这话,刘大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见到这一幕,泼皮终于被吓破了胆,魂飞魄散地转身就想逃。
“他就是锦衣卫的人,不然你以为小皇帝为什么派他跟着我?”
你想要我的命,可以!
但是你绝不能动我的家人,不然老子跟伱拼命。
但汤昊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但是不管日后成就如何,我都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这群灶户,记住你们自己亲自经历的这段时光,不求大家都去做什么清正廉洁的圣人完人,只求你们可以尽可能地帮助百姓,让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
“我这都已经找差老爷登记好了,还花了五文钱,你怎么能突然反悔呢……”
“你们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
“等!”汤昊吐出了一个字。
听到汤昊这话,原本有说有笑的众人,顿时全都沉默了。
“刚刚有人想对嫂嫂和小囡囡不轨,被我给宰了!”
“那我们要……待多久?”
汤昊轻飘飘地握着那匕首,然后在这泼皮惊恐的注释之下,随手一拧就将匕首给拧成了麻花。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传承接代是第一要务,至于女儿不过是附属品罢了。
“侯爷来了?”汤木急忙起身拍了拍屁股,然后献宝似的将烤好的肉递给了汤昊。
汤昊见状顿时就气笑了,一脚将汤木踹翻在地。
所以,不如送他去死!
“回来了?”
此刻三十二将正围坐在一起,大快朵颐地啃着肉。
“该上工上工,该煮盐煮盐,要是有人欺负到你们头上,直接打杀了便是,然后找左一刀洗地。”
“一定会的!”
等?
等什么?
“我已经让左一刀传讯回京了。”
妇人早已沉沉睡去,她实在是太累了,甚至还响起了鼾声。
小囡囡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真死了?确定不能喘气了?”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囡囡嘟囔了一声,还是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听话。”
毕竟谁都知道灶户就是个火坑,是出了名的穷困潦倒,没有哪家的父母愿意把自家闺女往火坑里推。
“日天兄弟这次来查案,肯定是奔着咱们盐场这些天杀狗官来的!”
听到这话,妇人眼睛也亮了起来,原本疲惫的身子,似乎也轻松了很多。
“擦破了点皮,不打紧的,先送你们回家。”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与此同时,汤昊走进了一片密林。
以这些家伙的身手,寻常官差衙役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怕就是怕被多人围攻,那要是栽了乐子可就大了。
“要是,可以的话。”
看着刘大山,汤昊苦笑着开口道。
看到妻女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刘大山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急忙上前从妻子手中接过了盐罐。
还要隐藏身份?
“不要停!”
“我之所以让你们伪装成流民,同这些灶户生活几天,不是说什么折腾你们,而是希望你们亲自去体验一下,什么才叫做“民间疾苦”!”
提及太祖爷,刘大山也是满脸憧憬。
话说到这儿,汤木眼睛都已经红了。
“真的吗?日天兄弟真能杀了这些狗官吗?”
一听到这话,刘大山顿时就急了。
“这些畜生,真是该死啊!”
“当家的,锦衣卫是什么大人物吗?”
汤木等人听后,全都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不是,你们他娘地哪里来的肉?”
“让左一刀给大家发锦衣卫腰牌,要是真遇到围攻,拿这腰牌也可以唬住人了。”
直到最后一人讲完,汤昊肚子也填得差不多了。
左一刀这人吧,心肠不坏,就是喜欢装逼,而且还有洁癖。
妇人吓得连连后退,她实在是被汤昊刚刚杀人的恐怖样子给吓到了。
妇人急忙拦住了他,又急又气地低声骂道:“人都死了,你还干嘛去?”
刘大山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给妻子盖上了被子,然后又把囡囡也放进了被窝里面。
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刘大山夫妇面面相觑,而后关上房门,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哥几个有什么感触?”
只有那些有姐妹的小伙子,同样是灶户家庭,才可以通过“换亲”,两家灶户里互相交换女儿,结成亲家,如此才可以给自家儿子娶一门媳妇儿。
不过他也没忘撕下他们衣服擦干净了身上的血迹和白浆,顺势在海边清洗了一番,这才走向了妇女二人。
“这些灶户,日子过得也太难了。”
只是他这个安排,更加让众人感到不理解了。
“太祖爷当年就是用锦衣卫杀的那些狗官!”
刘大山早就提着油灯在前面来接了,他身子骨弱受不得风吹,可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女儿,他还是强撑着从窝棚里面走了出来。
“等他千辛万苦地找到了自己的妻子,他妻子早已经疯了,看到他才恢复了神智,哭着质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然后就投井了……人没了。”
刘大山一听到这话,眼睛立刻就瞪得滚圆,失声道:“您是锦衣卫的大人?”
众人:“!!!”
汤昊径直闭上了眼睛,不作过多解释。
等!
等什么?
等户部来人!
等朝廷来人!
等一个解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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