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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合街一带都是风水绝佳之地，多少达官显贵皆居住在此。状元府邸又是皇帝亲赐，更不会差到哪里去。</p>
萧扶光进门时还有些诧异，听这叫竹斋的仆人讲，司马炼一直在等她，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一样。</p>
若非她相信沈磐的为人，几乎就以为是这二人一唱一和，就为了降低她的警惕之心了。</p>
她跟着竹斋穿过前堂，随口一问道：“你跟你们主人多久了？”</p>
“回郡主的话，才几个月，还不到半年。”竹斋答，“小人是檀大人赏给主人的。”</p>
“你是檀沐庭的人？”萧扶光秀气的眉头微微一拧。</p>
竹斋欠了欠身子：“从前是，跟了主人后便不是了。今后只为主人一人赴汤蹈火。”</p>
“好一个识时务的奴婢。”萧扶光冷笑，“还是说，有其主必有其仆？”</p>
竹斋一早便被提醒过，如今见她阴阳自己，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加恭顺了。</p>
“檀大人御下严苛，小人这种人，在檀大人手底下是活不下来的。”他笑了笑，“若非主人出手相助，小人现在该是被野狗咬得骨头都不剩了。小人感激主人恩情，愿意侍奉主人。郡主如何说小人都不要紧，只是凡事请三思，我们主人不像外间传得那样坏。”</p>
说话间二人便到了正厅，厅前挂了一面玛瑙琉璃帘子，竹斋伸手一扶，声音清脆响亮。</p>
一股不同于外间燥焖的清亮扑面而来，令萧扶光通体舒畅。</p>
她轻哼一声</p>
，也不看竹斋，抬步走了进去。</p>
厅内陈设简单，四张沉香椅两张沉香案，一架白鹤屏风，两座香炉便无了。若仔细看，四角和屋檐都置了冰。</p>
萧扶光心道怪不得这般凉快，这司马炼倒是会享受。</p>
她入座后，竹斋端了茶点上来。</p>
“沈御史说，他和你家主人为提早回京昼夜赶路。”萧扶光随口道，“你家主人在休息吧？”</p>
“没有。”竹斋说，“他料到郡主会来，一直在等着您，不敢休息。”</p>
萧扶光蹙眉：“我若不来，他便不打算睡了？”</p>
“应是如此。”</p>
萧扶光心说好个司马炼，原就是这样媚主的，怪不得能讨皇帝欢心。若是换成她，她早便睡大觉去了。</p>
“既然是一早便候着，怎么现在都不见人来？”她问。</p>
竹斋答：“主人几日不曾沐浴，又一直在赶路，唯恐冒犯了郡主，正在沐浴。”</p>
萧扶光鼻子动了动，不知怎的，忽然想起自己在峄城时还不愿沾水，如今沐浴倒是不成问题了。又想起距峄城那时已过去两年，心中感叹光阴如梭。</p>
不知何时竹斋已退了出去，只留她一人在厅中。</p>
她闲来无事，起身走到屏风前观鹤。</p>
屏风是白绢为底，上面绣有一只成年白鹤，它细长的双脚踩在碎石缝中，沁出点点殷红，正对日引颈长唳。</p>
正看得出神，冷不丁发现白底投下一道阴影。她慢慢仰头，见司马炼正站在屏后，带着满身水汽。</p>
他长发未来</p>
得及擦干，垂在肩头，已经洇湿了一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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