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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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们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p>

但那些回忆最后好像只有她自己记得。</p>

陶沐梓急于摆脱这两只鬼，也顾不得直播还开着，冷笑道：“你们算什么……这还用问吗？就像你自己说的，你长得不好看，脑子也不聪明，这样的人有什么价值？啊，不对，现在你已经是鬼了，还是讨人厌的鬼！”</p>

“还有你！”陶沐梓又看向高鹤轩，“你既懦弱又无能，我说过多少遍，你死了我也不会心疼，结果你还是自杀了，现在又缠着我，恶不恶心！”</p>

陶沐梓的助理脸色煞白，想冲过去捂她的嘴。</p>

原本南星讲那个故事他们还能公关一下。</p>

现在陶沐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口无遮拦，还怎么洗白？</p>

两只鬼被劈头盖脸一通骂，眼眶不争气的红了。</p>

看着他们难过的样子，南星又叹了口气。</p>

她早就看出来了。</p>

高鹤轩和屠韵之所以执迷不悟，是因为他们生前就被陶沐梓PUA，自尊心完全被瓦解。</p>

哪怕死亡也没能让他们清醒过来。</p>

见两只鬼还站在原地，陶沐梓央求地看向南星。</p>

“南星，你不是大师吗？你有办法让他们离开吧？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都行！”</p>

陶沐梓这会儿理智全无，满脑子都是让他们滚远点。</p>

她才不相信守护灵一说。</p>

毕竟两人活着的时候……被她那样对待，死后肯定也是想着怎么报复她。</p>

她必须让这两只鬼魂飞魄散才行！</p>

“我当然有办法让他们离开。”南星顿了顿，“不过你最好想清楚。”</p>

“想清楚什么？”</p>

“你气运衰微，他们离开后，你会变得很倒霉。”</p>

“我不怕！”陶沐梓连忙道，“我是人，他们是鬼，他们跟着我我才会倒霉，求你快点把他们超度了吧……”</p>

她真的受不了两只鬼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她。</p>

如果他们不去投胎，她这辈子都没法睡安稳觉了。</p>

“好，我答应你。”</p>

南星早料到陶沐梓会这么说。</p>

她走到两只鬼面前，分别伸手在他们眉心点了一下。</p>

随着一点金光闪烁，高鹤轩和屠韵只觉得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生前的种种回忆。</p>

只不过那些回忆里都是陶沐梓PUA他们的。</p>

她骂他们废物，一无是处，扭头又哭着求他们别离开。</p>

他们像工具人一样被反复利用，却始终只是陶沐梓生命中可有可无的过客。</p>

很快，走马灯变换。</p>

这次是他们还没认识陶沐梓的时候。</p>

那时他们有亲人，有朋友。</p>

还有伸手就能碰到的未来。</p>

一口气看完自己的一生，两只鬼混沌的思绪像是受到点拨，顿时拨云见日。</p>

再看向陶沐梓的时候，那种恨不得为她去死的冲动消失大半。</p>

这种感觉……很奇怪。</p>

就像是大脑被人放到清水里涮了一遍，忽然就找回很多从前没有的情绪。</p>

这些情绪里有愤怒，有不甘。</p>

更多的是后悔。</p>

后悔遇人不淑。</p>

后悔在最美好的年纪为一个不值得的人赔上性命。</p>

屠韵双眼放空，回想起大学毕业那年导师问她的问题。</p>

“屠韵，你毕业之后想做什么？”</p>

“我想做一名婚纱设计师，为爱人亲自穿上婚纱。”</p>

导师笑了笑，说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p>

后来她和陶沐梓一起运营自媒体账号，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却和她相爱相杀走到陌路。</p>

那些年是她人生中最苦涩的时光。</p>

她时常自我怀疑，觉得自己配不上陶沐梓，是她的拖油瓶。</p>

陶沐梓也这么说。</p>

但她又一遍遍告诉她，虽然她很差劲，但她还是爱她的。</p>

也只有她会爱她。</p>

旁边，高鹤轩也想起曾经最快乐的时光。</p>

那时他还没出道，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练习生。</p>

粉丝在人群中发现渺小的他，给他送礼物，寄手写信，承诺会陪他一起走花路。</p>

为了回馈粉丝的信任，他没日没夜泡在练习室里，终于在成团夜那天末位出道。</p>

五颜六色的彩带落下，像璀璨繁星般照亮了他的未来。</p>

他感动落泪，发誓不会辜负粉丝的期待。</p>

原本这应该是一场双向奔赴的约定。</p>

可他却沉溺在陶沐梓的精神虐待中，直到身上最后一点光亮消失殆尽。</p>

当他发现自己不再是粉丝眼中引以为傲的高鹤轩时，一切都来不及了。</p>

“现在你们还觉得值得吗？”南星问两只鬼。</p>

高鹤轩和屠韵双双摇头。</p>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p>

可惜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p>

屠韵擦干眼角的泪，看向没有半点悔过之意的陶沐梓。</p>

她像是被夺舍了一般，一字一句道：</p>

“陶沐梓，我真后悔为你付出这么多，你说我是废物，那你又是什么？你践踏别人的真心，连废物都不如！”</p>

“当年我为了帮你经营那个账号放弃做设计师，每天还要在家给你洗衣做饭，你坐享其成也就算了，还把我贬低得一文不值。”</p>

“我就想问问，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p>

陶沐梓震惊地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p>

印象里屠韵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样子，从没对她说过狠话。</p>

可现在她字字句句都在控诉。</p>

高鹤轩也骂：“你说我懦弱无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真不知道谁给你的脸说这种话？”</p>

“你长得一般，素质还差，跟你谈恋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p>

陶沐梓脚下踉跄，险些站不稳。</p>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骂回去了。</p>

不仅骂回去，还要打回去。</p>

但她现在只想这两只鬼快点消失，于是顺着他们道：“是，你们说的都对，所以你们赶紧走吧，离我这个糟糕的人越远越好！”</p>

高鹤轩还想说什么。</p>

却见屠韵扯了扯他的衣袖，摇了摇头。</p>

那表情就像是在说：别说了，说了她也不会听。</p>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p>

只有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时才会后悔。</p>

须臾，屠韵看向南星。</p>

“大师，多谢你刚才的点拨，我们已经知道自己以前有多傻了。”</p>

南星：“不用谢。”</p>

她只是不想两人稀里糊涂去投胎。</p>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清醒也好。</p>

屠韵迟疑片刻，道：“大师，投胎之前我还想请你帮我个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