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儿鬻女，这是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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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预笑了笑：“元芳大人，又见面了。请吧。”</p>

杜预整好以暇，微笑着伸出手来，请元芳给自己上枷号。</p>

元芳偷瞄了一眼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困地水泄不通的外面，一阵心虚。</p>

洛阳百姓，都听说了朝廷要派人抓屠龙英雄杜预杜案首，索拿进京，出离愤怒，纷纷围在馆驿旁，骂声震天。</p>

“草，这是什么世道？”</p>

“皇帝无能，朝廷昏庸，连进京赶考的举子安全都保证不了，致使妖龙入侵悍然袭击。杜案首斩妖除龙，反而有罪？”</p>

“嘿嘿，颠倒黑白，倒打一耙。”</p>

“我终于明白，大唐为何坠入今日境地？沦落至此。”</p>

愤怒的大唐百姓，越聚越多，火气越来越大，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从千牛卫中抢出杜预的架势。</p>

元芳和千牛卫紧张地冷汗淋漓——他们深知杜预之能，那可是诗可杀人、才可破军，举手投足，灭蒙元百万大军的狠人。虽然文位只举子，但名动圣元，没人敢拿举子看待杜预。</p>

元芳急忙赔笑道：“杜案首您言重了。下官一向敬重杜案首的高风亮节、盖世才学，这皇命嘛，只怕皇上有什么误会，想要找您进京澄清。下官看也不用上枷锁，我等护卫、陪着您进京即可。您看呢？”</p>

一众千牛卫，面面相觑。</p>

一个愣头青，向前一步：“千户大人，旨意是索拿进京。我等应该····啊。”</p>

他话音未落，就被后面一个老鸟，打了一</p>

下后脑勺，吃痛回头。</p>

老鸟低声道：“你再敢多说一句，就把你扔出去，丢给那些目光要吃人的百姓。”</p>

愣头青愕然，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百姓，顿时倒退一步，愕然干笑两声。</p>

千牛卫们当然知道，元芳此举不符合朝廷旨意，但没人再敢反对。</p>

谁人不知杜案首之能？</p>

他让你索拿，你就索拿啊？</p>

万一他作一首诗，咱直接人头落地怎么办？</p>

再说，杜预养望多年，大儒先师，外面那么多百姓拥戴，千牛卫能带着杜预全身而退，已是祖坟冒青烟，谁还敢为难杜预？</p>

杜预微笑道：“元芳大人放心。在下乃是知书守法读书人，绝不会鼓动百姓对抗朝廷，我会劝说大家离开。”</p>

元芳松了口气，心中却更是愧疚——如此大儒，陛下怎么搞的，非要跟他过不去？</p>

杜预温言安抚了百姓：“皇上并非要索拿我，而是听说妖龙偷袭，特意派千牛卫前来护送我进京赶考。”</p>

百姓狐疑：“真的？”</p>

杜预朝元芳努努嘴。</p>

元芳立即道：“当然，绝对真的。你们看，我们没有枷号，真的是来保护杜案首的。”</p>

一众千牛卫，同声附和：“对对，我们是来保护杜案首的。”</p>

杜预横竖要进京赶考，正好搭乘千牛卫的船只，反而多了一重保证，省的再被人算计。</p>

“多谢各位父老乡亲。”</p>

“在下进京赶考，回来一定再拜/谢各位。”</p>

杜预施施然走上千牛卫的船只，逆</p>

流而上，向长安进发。</p>

众女自然也随之上船，作为家属、部下一同进京。</p>

暗中，觊觎观察杜预的几伙人，眼神阴沉，暗骂皇帝蠢货。</p>

“可恶，皇帝到底哪边的？”</p>

“他派千牛卫来，索拿进京，我等路上反而不好下手了。”</p>

“杜预才气之强，杀死了妖龙帝，势必才气枯竭正是动手的好时机。谁知皇帝多此一举，我到底杀不杀？”</p>

其中一伙，正是法家李斯、甘茂。</p>

两人带着数十法家拂士，受命鬼谷子，在路上截杀杜预。</p>

“皇帝蠢货，这是杀杜预还是保护杜预？”</p>

“没办法，杜预在千牛卫船只上，那元芳防护很严，倒是不好动手。需要赶快禀明恩师。”</p>

众人消失。</p>

多亏两人没有动手，若他们知道，自己的声音早就被落水之下的甄宓听得清清楚楚，不知是否庆幸，并毛骨悚然。</p>

洛神甄宓返回洛水深处，辗转反侧，忘了回归，对杜预思恋之情却绵绵不断，越来越强，以至整夜心绪难平无法入睡，娇躯长裙沾满了浓霜直至天明。</p>

“我能从华夏一寂寂无名的神女，得以一跃成为百万信众香火鼎盛的女神，全仰赖杜预的【洛神赋】，让我一举成名。”</p>

甄宓想到杜预就甜蜜无比，又怅然若失，徘徊依恋，无法释怀。</p>

神女，都对杜预感激涕零、仰望倾慕。</p>

【洛神赋】，写的实在太好了，给甄宓带来惊人的信徒流量、香火暴涨，让她从平行世</p>

界寂寂无名、寂寞神女，骤然一跃成为本世界“顶流”女神。</p>

从某种意义上，神明与明星是同一类人——都需要信徒和流量。</p>

信徒越多，流量越大，神明越强大。</p>

“哼，杜预如此风流倜傥，本神女岂能让他被害？”</p>

“这才子，本神女跟定了！”</p>

甄宓跟随千牛卫船只，顺流而上，沿途保护。</p>

多亏李斯、甘茂那些人没有在运河上沿途动手，就算动手，哪怕千牛卫护不住杜预，洛神甄宓也会教他们如何做人。</p>

杜预一路无风无浪，顺利来到长安。</p>

下船时，杜预不敢相信眼前一切。</p>

安史之乱一别半年，长安几乎没什么大变化——曾经风流千年古都，却已然残破不堪。哪怕朝廷迁回此地，也改变不了长安惨遭战火蹂/躏的惨状。</p>

百姓脸上，面黄肌瘦，面有菜色。</p>

甚至在长安码头，就有几百个走投无路的家庭，哭声震天，正在卖儿鬻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