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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冬日慵懒的阳光,1868年的圣诞节终于降临了。

在这个温暖的晴日里,一个中年人仍旧高卧在床上,睡得十分深沉。他的神态十分安然,看样子享受了一个不错的睡眠。

每一个享受过人间各种娱乐的人最后都会承认,归根结底,安然的睡梦是人世间更高的享受。

然而,迷迷糊糊当中,他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什么温暖而又湿润的东西扫过,微微有些发凉。

“唔……唔……”他发出了无意识的闷哼。

“爸爸,爸爸!”稚嫩的呼喊也传到了他的耳中,“快起来啊!快起来啊!”

深层的意识,慢慢地被唤醒了,中年人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睛,想要弄明白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敢打搅自己的睡眠。

然而,当视线变得清晰之后,他原本升起的怒气就慢慢地消失了。

“蓓拉……”他努力想要表现得严厉一点,但是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隐藏不住。

这是他的小女儿,1861年出生的伊莎蓓拉,今年才七岁。

如同他和他的妻子一样,伊莎蓓拉也是金色的头发,细顺而又光洁,披散在肩头,她的脸五官俊俏,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简直漂亮极了。

“爸爸好懒,这个时间了还不肯起床!”她细声细气地摇了摇爸爸的肩膀。

“啊哟,真是抱歉!”中年人苦笑了下,明白自己再也睡不下去了,于是伸手捏了捏女儿的脸蛋,然后自己走下了床。

等他穿好衣服之后,伊莎蓓拉拉住了他的手,一起走出了卧室。

“夏尔!”他刚刚一出门就被叫住了。

他的妻子夏洛特,正端着一杯咖啡向门这边走了过来,“我还以为你需要再睡会儿呢!”

她已经四十岁了,时光不可避免地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这种痕迹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她手中端着的,是她每天早上都要为丈夫泡制的咖啡。

“我倒是想要再睡睡,可是被这个小鬼给吵醒了。”夏尔苦笑了一下,指了指抓着自己手的小女儿。

“蓓拉!怎么这么胡闹!”夏洛特顿时变了脸色。斥责自己的女儿。

看到妈妈疾言厉色的样子,伊莎蓓拉有些惴惴地缩了缩身子,然后躲到了爸爸的身后。

“哎,别吓坏了孩子!”夏尔连忙又为女儿说了好话,“她只是看着时间晚了。来叫叫我而已……”

“你老是惯着她。”夏洛特皱了皱眉头,“这样对孩子不好。”

“她最小,惯一惯也没关系嘛……”夏尔不以为然。

然后,他从身后拉出来了女儿,又捏了捏她的脸蛋,“好了,先去玩吧,宝贝儿。”

“嗯!”伊莎蓓拉点头应下,然后转身就跑,等跑了一下她突然转身。然后冲父母大喊了一句。“爸爸,妈妈已经老了,以后蓓拉嫁给爸爸来照顾你!”

“蓓拉!”夏洛特真的怒了,“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哈哈哈!”在这种童言面前,她的父亲忍不住大笑。“好吧,你先去找哥哥姐姐去玩吧!”

他没想到,听到这句话后伊莎蓓拉的表情骤然沉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严肃。

“哥哥姐姐们老是爱吵架,不喜欢。有爸爸就够了!”

然后,在夏洛特再发脾气之前。她放腿就跑,很快就绕过走廊,从父母的视线当中消失了。

“都怪你,这么惯着孩子。都已经无法无天了!”夏洛特仍旧有些怨气难消,瞪着自己的丈夫,“再不管教的话,看她以后变成什么样!”

“好啦,别这么紧张。小孩子说话不知道轻重很正常的啊……”夏尔为自己的女儿开脱了,然后随手从妻子手上的托盘上。拿过了咖啡的杯子。“今晚上的安排没问题吧?”

“当然不会有问题了!不然的话,我们一起入宫不是太危险了吗?”夏洛特又瞪了他一眼,“上上下下的宿卫都已经确定好了,绝不会有不忠于我们的人,那些侍从廷臣们也绝不敢乱动,你的名头是吓得住他们的。”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小心点,不能有任何的懈怠之心。”夏尔耸了耸肩,“皇太后和陛下都不是好摆布的人,想要控制她们,非得连睡觉都睁开眼睛不可。”

“我们已经是睡觉都睁着眼睛了!”夏洛特还是严肃至极的样子,“说到底这不是得怪你吗?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头上多两个主子呢!就算陛下可以保留,但是她总归就是个孩子,还做不出什么来,依我看皇太后早几年前就该毒死了,省得担心。反正外面又不知道情况……再说了,就算知道又怎么样?我们说她暴病她就是暴病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政治不是单靠杀就行的!杀戮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杀了她当然简单,但是善后呢?我们就得独自面对那些波拿巴了!”夏尔皱了皱眉头,“她是我们的一道屏障,让那些波拿巴们的攻击失去价值。”

“算了,你总是这么多道理。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夏洛特撇了撇嘴,不想再跟他争论,“总之今天的盛会我们得唱主角,让外人知道到底是谁在掌管这个国家。”

“那是当然了。”夏尔毫不犹豫地回答,“难道还有谁会产生错觉吗?没有我就没有帝国了,它是我一手缔造的,也是我持剑保卫的!”

每一个帝国,都有炫耀财富和实力的本能冲动,在喜好浮夸和奢华的法兰西人这里,这种冲动就变得更加尤为浓烈,帝国的每一次庆典,都是喧哗一时的盛会。

尽管亲王殿下其实并不喜欢奢华,但是他知道人民喜欢,所以自然也乐于用盛典来妆点这个实际上由他来掌握的帝国。

他这并不是大话。

在1859年,先皇拿破仑三世在意大利打败了奥地利,而就在数年之前,亲王决定性的打败了普鲁士。让它承受了难以恢复的损失。两次针对德意志人的沉痛打击,让德意志各邦重新陷入混乱分裂当中,也同时让法国获得了欧洲秩序缔造者和维护者的权威。

现在,整个欧洲大陆都顺服在他的脚下。每个国家的首都都在暗中窥伺着他,揣摩这位伟人那含混不清的每一句话中的真意,并依此来修订自己的外交政策。

波茨坦亲王、克尔松公爵,还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头衔,被宫廷封赠给了他。纪念他为国家所做的贡献。

难道他享受的权威和荣衔,不正是这些功绩所理所当然应该带来的吗?

当夏尔将手中的咖啡喝完了之后,夏洛特将托盘和杯子都重新拿回到了手上。“好了,我等下先去再安排一下,这个庆典出席的人很多,要是出了什么纰漏,那可就在全欧洲闹笑话了!”

“辛苦你了。”夏尔亲了亲妻子的脸颊,然后目送她离开。

接着,夏尔突然陷入到了一种微妙的茫然当中,习惯了忙碌之后。在难得的休息日里,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了。

这是一个没有军国大事,也没有外交机密的晴日,天气好得让人迷醉,然而他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难道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只剩下这些的中年人了吗?夏尔在心中苦笑。

然后,他决定先去花园转转,打理那些他和夫人辛苦收集的异国花草。

然而,当他刚刚走出后门的时候,他发现花园中此时正在发生一场激烈的争吵,他的两个儿子正在怒目而视。

准确来说。应该是小儿子勒鲁什怒视着大儿子克洛维斯,而克洛维斯则是一脸无奈地苦笑。

“你们在吵什么?”夏尔心里一惊,然后快步地走上前去,制止了两个儿子的争吵。

两个少年听到了父亲的吼声。于是收住了争吵,同时看着父亲。

大儿子克洛维斯是一个金发碧眼、英俊高挺的少年,穿着精致,脸上总挂着温和的笑容,脾气很好,可以称得上是风度翩翩。他的剑术也很好。在学校里面成绩也十分优秀。

作为一个继承人,他是合格的。

而勒鲁什虽然看上去苍白瘦弱,但是也不失斯文秀气,紫色的眼瞳更加增添了一种异常的魅力。同时,勒鲁什的头脑比哥哥要更好,被公认为是特雷维尔家族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从12岁开始,他下棋就再没有输给过父亲。

这两个儿子都十分优秀,然而最近以来,他们的关系却不太好,以至于伊莎蓓拉都知道了他们经常争吵。

“你们在吵什么!”眼见两个儿子都在沉默,夏尔心里微微有些着急,于是大声冲他们再度喊。

“爸爸,我们只是有一些少年人的话题而已。”克洛维斯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大事,您不用生气。”

夏尔没有答话,只是把视线转到了小儿子的脸上。

常年执掌国政所带来的威势,让这严厉的目光更加显得骇人,勒鲁什身体微微颤抖了,还是仍旧保持着某种奇怪的坚定。

“我……我在跟哥哥求情,求他,哀求他答应我一个请求,爸爸。”

“什么请求?”夏尔有些疑惑了。

他知道他的长子是一个性情温和宽厚的人,而且也算是爱护弟妹,弟弟的请求他一般是不会断然拒绝的。

“其实没什么,爸爸……”克洛维斯又想打圆场,然后拉住了勒鲁什。

“事到如今就不用瞒着了!”勒鲁什突然大喊,然后抬头看着父亲,眼中闪耀着无畏的光芒。“爸爸,我在请求他,放弃掉和娜娜莉的婚约,把娜娜莉让给我!”

空气中的寒意,陡然更加加重了几分。

“你……你叫你哥哥废掉婚约,然后让我把女皇陛下嫁给你?”夏尔睁大了眼睛。

“是的。”勒鲁什虽然微微发抖,但是仍旧站直了腰。

夏尔沉默了。

他绝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晴朗的早晨,他会从自己的小儿子这里听到这样的事。

虽然荒唐到了令人无法相信的地步,但是从勒鲁什的神态来看,他应该没有听错。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强行压抑住了突然蹿升的怒火,低声问。

“很久之前了!”勒鲁什大声回答。

“这该死的小混蛋……”夏尔皱紧了眉头,也不知道是在咒骂勒鲁什还是娜娜莉。“不!不行!”

看着父亲这恼怒的样子。勒鲁什的心顿时沉落到了谷底。

虽然事前就猜得到父亲会是如此反应——因为他不会喜欢自己的谋划被打乱,但是真的出现时,他仍旧痛苦不已。

即使勒鲁什不喜欢,他也必须承认。他的父亲是个伟人,是个了不起的伟人。

当然,也是一个十分复杂的伟人。他十分完美地将狡诈和守信,反复与坚定,严厉与温和。放荡与自律,忠诚与背叛结合于一身。

他的身上,既有路易十五时代凡尔赛所共有的那种放荡臭气,却又能够明智而且富有远见,有条不紊地按照自己的构想,为整个欧洲指出迈向新世纪的道路。

美利坚的一家报纸用一句简短的话,给了他一个十分精确的描述:他既是18世纪,也是20世纪。

越是了解父亲,他就越发觉得自己并不了解父亲,这种不了解。慢慢地变成了畏惧,最后变成了愤怒——每一个注定要活在父亲阴影当中的儿子,都会或多或少有些这样的愤怒。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一个人,他的愤怒原本是可以压抑住的,他会甘心于自己以“夏尔-德-特雷维尔的次子”这个并不光荣的头衔结束平庸的一生,然而……那个人存在着。

为了心中的爱恋,他能够鼓起勇气,站到父亲的面前,说出自己的要求。恳求他收回成命。

他知道没有人会帮助他,甚至平常疼爱他的母亲也不会这么做。

妈妈是父亲的一个崇拜者,也许是最大、最坚定的崇拜者,常有人说这位公爵小姐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已经迷恋上了父亲。就勒鲁什十几年的观察来看,这种说法是完全无误的——所以,虽然平常妈妈喜欢跟父亲拌嘴,但是只要父亲下定了决定,妈妈是不会违背的,他指望不了父亲帮忙。

所以……只能以坚定的气概。独自面对父亲了。

他并非不害怕,但是在害怕之余他内心反而有一种隐隐然的激动,他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

而现在,他也确实做到了。

两父子就这样尖锐地对视着,谁也没有退缩。

“勒鲁什,别这样!”也许是感觉气氛实在太过可怕的缘故,克洛维斯忍不住站出来打圆场了,“今天这样的日子,别谈这种事了。”

说完,他伸手抓住了弟弟的手臂,准备往后拉。

“别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这同样有关于你的命运啊,你就不想发出一句异议吗?”勒鲁什甩开了哥哥的手,然后大声冲他喊了出来,“不,你什么都没做,默然接受了安排,哪怕表达一句自己的意见都不敢!”

“别这样……”克洛维斯脸上闪过了无奈和痛心交织的表情。

“我说错了什么吗?你只是父亲跟前一个卑微的跟班和仆从而已,而不是一个真正的特雷维尔!”勒鲁什怒视着他的哥哥,紫色的眼瞳当中闪耀着无比的愤怒,“父亲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一点也没想过违背他,你只是一个活在阴影里面的可怜虫而已。你根本就不喜欢娜娜莉,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不得不奉承、然后束之高阁的未婚妻,要么就是当成一个必须小心对待的敌人……结果你却打算娶她,就因为父亲在十几年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我对此没有异议。”克洛维斯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时候,我们确实无法随心所欲,特雷维尔家族需要我做这一切,而作为长子和继承人,我也必须做这一切。再说了,娜娜莉也并不是一个完全无法接受的婚约对象。”

这种表情,确实很像父亲,因此更加让勒鲁什恼怒了。

“你只能学到父亲的派头。却学不到他的胆量和手腕!”他大喊。

然后,他仿佛对自己对待兄长的态度感到抱歉似的垂下了头,语气也骤然变得有些哀求,“哥哥。我不想成为你的敌人,也不想夺走你什么东西,所以……所以我只求你这件事,拒绝掉你其实并不在乎的婚约,推开那个你并不特别喜欢的人。把她让给我,我……我会自觉地隐居的,绝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你看,你已经得到那么多东西了,就让我一次可以吗?”

弟弟这种哀求,打动了克洛维斯原本就不坚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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