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来历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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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孔雀，你是什么？”鸿俊问。</p>

禹州：“我知道你是孔雀，我是禹州，我就是我。”</p>

鸿俊根本问不出裘永思想要的东西，只得放弃，无奈道：“好罢……我可以看看你的武器吗？”</p>

禹州做了一个让他十分意外的举动——不等鸿俊伸手，他便拿起钢爪，继而双手捧着钢爪，稍稍倾身，两手递了过来，那动作像极了妖族成员面对高阶大妖怪的动作。</p>

鸿俊忙也点头，接过钢爪，只见那钢爪如龙爪一般，十分锋锐，禹州又说：“小心手别被划伤了。”</p>

鸿俊看过后，推测不出这武器来历，再次作罢，讪讪地想找几句话来说，禹州却道：“你困了，先睡罢，我守着你们。”</p>

鸿俊打了个呵欠，确实困了，一连数日他与陆许轮流照顾阿史那琼，就没怎么合过眼，昨夜又一夜奔波，便和衣倒在车里。禹州取过毯子，盖在他身上，说：“有事儿我叫你。”</p>

马车摇摇晃晃，鸿俊很快便睡熟了，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见一声鸟叫，便睁开了双眼，揉揉双眼，坐了起来。</p>

日渐西斜，一只白隼停在车后，只见禹州戴上钢爪，警惕地面朝那白隼，不让它靠近。</p>

“自己人。”鸿俊忙道。</p>

他从白隼腿上解下一小块布，上面是一张简单的地图，绘出一个山谷。</p>

“是景珑带来的消息！”鸿俊看了禹州一眼，忙去喊裘永思，车队暂停下来片刻，而后众人端详片刻，裘永思道：“脱离商队行动，往怛逻斯西北面的河谷走，与他们会合。”</p>

商队在此处分道扬镳，裘永思朝商人们借了数匹骆驼，将装有旱魃的麻袋拖上，前往地图指定处。禹州却也下来了，站在一旁，鸿俊正想拜托禹州将陈奉带到怛逻斯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先住下，禹州却说：“我与你们一道。”</p>

鸿俊说：“奉儿他……”</p>

“一起去吧，把奉儿带着。”裘永思打断了鸿俊的话，投来一个眼神，鸿俊不明其意，事实上驱魔司大部分人总在用眼神交流，而鸿俊往往是看不懂的那个，他没有问，只得点头。</p>

于是陆许带阿史那琼、裘永思与鸿俊带陈奉，禹州那骆驼后则拖着沙车，车上捆住了旱魃，前往李景珑指定的会合地点。</p>

裘永思见鸿俊骑在自己身后，仍不住回头看，便开口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跟来么？”</p>

鸿俊摇头，裘永思解释道：“他怕咱们再中埋伏会有危险。白隼报信时，他一直盯着隼鸟与我手中的地图，在思考。”</p>

鸿俊惊讶于裘永思会想到这么多的细节，说：“应当不至于，景珑与根哥在一起……”</p>

“我安排过了。”裘永思说，“陆许会做好准备，随时反偷袭。”</p>

太阳落得很快，将怛逻斯周遭的干旱沙地染成了一片血红，李景珑所画出之地，乃是一片干涸的河谷，众人抵达时莫日根正在河谷内生火，河床两侧还有几间砖瓦房。</p>

莫日根身穿大食军的黑衣，佩了把弯刀，吹一声口哨，确认没有危险，众人便在篝火前集合。</p>

“你是什么人？”莫日根突见多了一个，诧异道，“陈奉，你是怎么跟来的？”</p>

陈奉忙往禹州身后躲，李景珑匆匆过来，吓了一跳，怒道：“奉儿！”</p>

禹州忙抱拳与李景珑见过，待鸿俊交代经过后，李景珑便朝禹州道谢，说：“先用晚饭罢。”</p>

莫日根打了一只野猪，鸿俊啃饼啃多了，闻到肉香，心想莫日根怎么随时随地总能猎到野猪。李景珑分过晚饭后，说：“我们找到阿泰下落了，情况非常严重，他被抓住了，被关在怛逻斯城里。”</p>

阿史那琼当即长叹一声，抹了把脸。</p>

“明天中午，安曼会回到怛逻斯城，巴思已经到了。”李景珑解释道，“我们追到此处，换了这身衣服，混进城里……”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话头，疑惑地盯着禹州。</p>

其时禹州正拿着盐，往鸿俊手里的一块肉上撒，两人自然而然地坐在一起。</p>

鸿俊：“？”</p>

气氛突然静了一会儿，李景珑便没事儿一般续道：“……我们看见了巴思，大日金轮就在他的手上，不过他似乎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p>

“神火戒呢？”阿史那琼说。</p>

“也被一起收走了。”莫日根解释道，“明天正午，待安曼抵达后，巴思会请出圣刀，当着怛逻斯全城居民的面，毁掉你们的圣器神火戒。再将阿泰绞死。”</p>

“其他的东西被我们偷出来了。”李景珑揭开一个布包，内里是阿泰的飓风扇以及冰、火、雷、地四色戒指。</p>

“不会吧……”裘永思喃喃道，“这还被抓了？”</p>

“在巴津城中，安曼是不是让他喝下了什么？”李景珑朝阿史那琼说。</p>

“那杯酒！”阿史那琼瞬间震惊了。</p>

李景珑道：“他明显中了毒却没有发现，甚至一度靠近了巴思将军，就在动手抢夺大日金轮时，毒素发作，险些要了他的命。”</p>

众人沉默片刻，阿史那琼说：“让我亲自对付安曼，我现在好多了。”</p>

“别焦急。”莫日根说，“我们还有将近九个时辰，明天正午时等安曼回到怛逻斯，他们才会公然处刑。”</p>

抓到伊思艾家族的最后独生子，将是一件轰动大食全国的事，巴格达下了命令，打算将他在怛逻斯处决，同时也要在所有人面前，毁掉象征祆教最高权力的圣戒，让祆教从此消失。</p>

“那是琐罗亚斯德生前佩戴的戒指。”阿史那琼道，“不可能！”</p>

李景珑摊手，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争端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过……巴思从巴格达亲自赶来，并带来了圣刀，准备与神火戒一较高下。也许不会碎？但我想不管结果如何，阿泰都将小命不保。”</p>

裘永思沉吟片刻，而后说：“这就相当于佛家法器与道家法器相戕，历史上虽极少有这等情况，但最终取决于使用法器之人的力量，以及法器的来历。”</p>

阿史那琼默不作声，陆许道：“结果是可能的。毕竟神火戒没有戴在阿泰的手上，而巴思则手持圣刀。”</p>

陆许留了点面子，没有将话说得太直，李景珑又说：“白隼被我要求，前去监视安曼的队伍，在他以为解决了琼之后，他曾回往巴格达，现在又赶回怛逻斯，明天咱们兵分两路……”</p>

李景珑开始分派任务，一路前往巴格达与怛逻斯的大道，阻截安曼。</p>

另一路，则与他们秘密潜入刑场，去营救阿泰，顺便夺取大日金轮，不管是否能继承，总得抢到了再说。</p>

李景珑安排得井井有条，众人当即不再担心阿泰，敲定细节后便各自散去。留下李景珑与鸿俊、禹州、陈奉。</p>

“麻烦你看下我孩儿。”李景珑起身道，“鸿俊，咱们去解决另一件事。”</p>

其时裘永思正等在河谷的避风处，先是撕去套着旱魃的麻袋上的符咒，再解开袋口，将旱魃倒了出来。</p>

旱魃醒了，睁开双目，定定看着李景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