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前人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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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珑说：“没有记录，一是被毁掉了；二是他不想写。你们觉得哪个可能比较大？”</p>

“杨国忠。”裘永思说。</p>

一时思维又开始跳跃起来，但鸿俊这次听懂了，裘永思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展开的意思是：狄仁杰留下了记录，却被杨国忠抹掉了，因为獬狱正在制造新的天魔，所以不希望有任何线索。</p>

“嗯。”李景珑点了点头。</p>

从这个消息，自然还可以推断出更多，譬如说杨国忠是从何时得知狄仁杰曾握有法器下落的，是在李景珑获得智慧剑前，还是获得智慧剑后，观察了多久，却没有动手抢夺的原因……</p>

但这与此案关联性不大，诸人也就没有再追究下去。莫日根说：“獬狱知道。”</p>

“但它不可能告诉我们。”李景珑说，“除非条件交换，恕我直言，我不想再与它做交易了。”</p>

阿泰说：“还有一个办法。”</p>

“嗯。”裘永思道，“根据狄公生平所去过的地方、时间等寻找线索。”</p>

狄仁杰活了七十岁，曾任职并州都督府法曹、大理寺丞、侍御史、度支郎中、宁州刺史、冬官侍郎、文昌右丞、豫州刺史、复州刺史、洛州司马……一生中在许多地方辗转，要从中寻找线索，谈何容易？</p>

鸿俊说：“最好是有留下日记。”</p>

“日记早已失落。”李景珑道，“但我想，这个时间段，我们是可以大体确定的。”</p>

裘永思一拍扇，笑道：“真是服了你了！长史！”</p>

李景珑笑了起来，鸿俊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景珑便朝他解释道：“我猜，就在驱魔司成立的前几年。”</p>

鸿俊：“对哦！”</p>

驱魔司成立于神功元年，这也是狄仁杰第二次拜相的一年，是在案卷中有着明确记载的。再往前追溯一年，狄仁杰在幽州平叛；而在这之前的五年里，他被贬为彭泽县令。</p>

“幽州……”莫日根说，“要去安禄山的地盘吗？”</p>

“也可能是彭泽。”李景珑说，“两个地方，是接下来需要调查的重点。”</p>

阿史那琼说：“我不明白，狄仁杰既然已经去过并起出了智慧剑，我们再去还有什么用？”</p>

“有。”李景珑说，“这些封印法器之处，多半有着相似的特点，陵墓也好，古代遗迹也罢，或是寺庙，它们多多少少，会提供线索。”</p>

众人于是豁然开朗，鸿俊总算知道李景珑为什么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总能计划好未来的每一步，许多事都在掌握之中，且从来不惧变故。既然长史已有计划，大伙儿便不再过度操心，于是开始收拾那堆纸张。李景珑简单地作了安排，待这次休假结束后，大家便暂时分组，前往彭泽与幽州两个地方，分头调查。</p>

“这次我们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长安了。”李景珑笑着说，“想玩的可以趁机玩玩。”</p>

“可是这么久不在长安，万一出事了要怎么办？”鸿俊说。</p>

“长史既然这么决定。”裘永思收起满桌画得乱七八糟的纸，笑道，“自然有他的道理，就不必操心了。”</p>

鸿俊开始慢慢地懂得李景珑了，于是点了点头。</p>

这天午后，运河上下起了雨，闷热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凉爽之意，鸿俊午觉方起，说不出地惬意。</p>

他与李景珑在房中看雨，耳鬓厮磨间，便放肆地做了一次，被李景珑按在房侧雕栏前，两人全身赤着，面朝几乎毫无遮拦的船外看着雨，毫无隔阂，仿佛融入这清新的自然与天地。</p>

完事后鸿俊坐在栏杆前眺望运河两侧青山，李景珑则披散头发，从身后轻轻地亲吻他的脖颈与肩膀。鸿俊突然说：“你是不是想引獬狱回去？”</p>

“嗯。”李景珑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他，继而亲他的耳朵，又要吻他的嘴唇，鸿俊说：“为什么？”</p>

“你猜？”李景珑从身后搂着鸿俊，让他朝自己身上坐，那物又翘了起来，鸿俊虽已与李景珑做过好几次，然而若过于野蛮，仍会让他觉得痛。正要拒绝时，李景珑又搂着他的腰往后拉，鸿俊这几天在船上已经被李景珑折腾得有点受不了，说：“让我休息会儿……”</p>

“我不动。”李景珑认真道，“真的不动。”说着又让鸿俊往后坐。</p>

鸿俊艰难地坐了上去，稍直起腰，李景珑便保持这个姿势，从身后将他拥着，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两人一同望向船外青山缓缓而过。</p>

鸿俊那感觉极其舒服，仿佛在这露天的风里，只有他与他，他们完全交融在了一起。</p>

“还想说什么？”李景珑道。</p>

鸿俊根本分不了心，李景珑却有一心二用的本事，刻意在这种时候与他说正经事逗他。</p>

“我猜獬狱不敢回去。”李景珑稍稍屈腿，又道，“但它不得不回去，且它也需要收拾残局……”</p>

鸿俊呻|吟道：“你说好不动的。”</p>

李景珑说：“我换个坐姿，这么舒服点儿……”</p>

鸿俊发现自己与船也当真有缘分。</p>

“所以呢？”鸿俊问。</p>

李景珑说：“鲲神、你爹，还有青雄，都在等着它回长安，獬狱的敌人，不是只有咱们。”</p>

鸿俊朝后仰，侧枕在李景珑脖畔，光裸的背脊贴着他温暖的胸膛，感觉着他有力、安稳的心跳，仿佛随着他健硕躯体中心脏的搏动，那温暖的光如同海潮般一阵阵地传递到他的身体中。</p>

李景珑亲了下他，低声说：“不过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p>

“什么事？”鸿俊吁出气来。</p>

“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李景珑带着笑意说。</p>

鸿俊说：“你……想动。”</p>

“对了。”李景珑动了几下，鸿俊忙求饶，他有点累了。</p>

李景珑停下，又说：“你想一件事，换哥哥来猜？”</p>

鸿俊：“？”</p>

“你在想，到榻上去，将这落地窗关了，怕人看见是不？”李景珑说。</p>

“你怎么知道？”鸿俊确实在想这个。</p>

李景珑从身后将他两腿扳开，拇指按着鸿俊那物，鸿俊便又开始呻|吟起来。</p>

渐渐地，鸿俊发现自己与李景珑的心意相通之处越来越多了。似乎因为心灯，导致他有时候能察觉李景珑所想之事，就像在推断案情时，李景珑只是神色一动，鸿俊便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某些事。</p>

而李景珑大部分时候也总能猜到鸿俊所想，虽然从前于鸿俊表情上，李景珑也总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现在更多的则是直觉。</p>

这种直觉，更神奇的是发生在两人谈情说爱，甚至榻上温存之时，鸿俊只稍一觉得不舒服，李景珑便能感觉到。而李景珑的惬意，更简直透过心灯，直接牵动了鸿俊，鸿俊知道李景珑喜欢自己什么表现，时而会主动配合他，但更多的时候则是实在难堪，不好意思叫出李景珑想听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