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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所以如果张二汉不挨揍,你就不说话?”房罗尘看着院里笑的跟个傻子一样手舞足蹈的张二汉,再低头看着自己的徒弟问道,牛庆点了点头用他依旧稚嫩的嗓音回道:“这是神仙的敕令,徒儿不敢违背的,不然就没办法报仇了。”房罗尘听完嘿了一声揉了揉牛庆的脑袋问道:“那神仙还说什么了?”
“跟着师兄,不是,现在是师父,跟着师父能报仇!”说完牛庆的双眼之中燃起一丝复仇火焰,神色也变得有些阴沉,房罗尘见状拍了拍徒弟的后背,只是嗯了一声便让他去帮司隆俊去院外砍柴,崔文海则是带着木牧在院中问询哪个是齐文渊,正主却是刚刚抱着枯枝回来,齐文渊瘦高身子,头戴淡蓝儒巾,身穿浅灰粗布棉褂,脸型修长,双目促狭,八字吊眉,塌鼻细口,脸上略有苍白之色,见有人问自己,双眉立起,脸上堆笑忙说自己就是。
木牧也不废话,直接将考凭文书还钓盗要转达的话一股脑的说了,齐文渊激动的躬身拜谢,小心接过文书后打开确认,脸上喜色再也压抑不住,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不消片刻缓和心境长舒一口气后朝着两人深深一礼,崔文海便带着有些好奇的木牧回到自己人身边,至于为什么齐文渊遭到钓盗的惩戒,这不是他们该关心的。
文书既已收回,众人便不用绕路,前后穿过了川南,五定,洪中三县,这一路走了十多天,一路上除了看到了很多行商和同去王城的考生,并未有大事发生,直到出了洪中县城的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冬下月初九,在走到一个叫双溪村附近的官道上时,被几个村民拦了下来。
木牧见马下村民都喜气洋洋的,明面上也没什么武器,便下马问询,这才得知是这双溪村里有人娶亲,距离官道不过一里,这是请他们去喝喜酒的。
崔文海一听本打算不去的,但房罗尘却是见日头离晌午不远,便吵着带牛庆一同前去,还能吃点好的再启程,不过刚入了岔口房罗尘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听司隆俊说,这种拦路的婚事,大多都是要礼金的,婚宴可不是白吃的,房罗尘却想自己这个宝贝徒弟风餐露宿十几天,也确实该补补,转了转自己的腰带看到一个鹅黄瓷瓶,再从胸口掏出针囊说道:“放心,这顿喜宴,我房某请大家吃。”
第二天房罗尘看着跟在后面的马车更后悔了!因为这对新婚夫妇居然在办完婚宴后,第二天举家搬迁,还跟上了众人。
这新郎的是双溪村的一个樵夫,娶的娘子却是他从青楼里赎身的妓子,当时同行的双溪村人一边惋惜一边嫉妒,惋惜是这妓子年轻貌美却自毁容貌,嫉妒却是这樵夫一片痴心居然真就抱的美人归。
樵夫叫钱重,是双溪村的孤儿,而将要过门的娘子名琴小娥,却是个妓子。
在同行的村民口中,众人得知这钱重虽是个樵夫对琴小娥却是一片痴心,琴小娥虽不是青楼花魁,却是琴舞双绝,这嫖金比不上花魁却也差的不多,花魁一夜十金,这琴小娥姿色在青楼之中进不了前五,却凭着才艺能换的一夜三金,只不过琴小娥大多都是卖艺,基本上点她的人很少,但献艺后的赏金倒也让老鸨娘满意,所以也算是一等之中的妓子。
而两人相识,却是这钱重给这郡城中的鸣雀楼送柴时见到了琴小娥,这一见便惊为天人,便说下了这哪怕搂着睡一夜也不枉此生的话,他终究不过一樵夫,花销虽不大,赚钱也慢,因此常因此事被人嘲笑,笑他癞蛤蟆,也笑他井中蛙。
不曾想这钱重却是个要强的,自此将余钱一文文攒下,硬是用两年的时间攒够了三金,来到这鸣雀楼赶上了琴小娥出楼为他人献舞,就一直守在对面,只是不想这人下午出去还好好的,晚上回来时却是被客人打的遍体鳞伤,老鸨娘也知钱重来此就是为了谁,便借机收了两金的价格,等到郎中瞧了病,便让钱重进了琴小娥的房间。
彼时琴小娥昏迷不醒,钱重便按照郎中吩咐为琴小娥擦药喂药,到了第二天天亮琴小娥才醒过来,见到钱重后更是得知老鸨娘借机诓了钱重,便想着用自己的私房钱还给钱重,钱重没收,只说两年内他已想的明白,能见便依然心满意足,此后便有缘再见就匆匆离去,琴小娥沦落风尘,高低贵贱都是司空见惯,这钱重却是让她心生情丝。
此次受伤琴小娥养了月余,但身体抱恙再无力起舞,因接客日少,便不得老鸨娘的心意,降了琴小娥的嫖金,可惜没过多久,上次那个动手的嫖客居然再次点了琴小娥,琴小娥不从当着老鸨娘和那嫖客的面投了河。
秋天夜凉,被救的琴小娥再次大病一场,投河时又被河中的树枝刮破了脸,老鸨娘为此又花了一把银钱,嘴上好言好语,但心里已经开始不待见起这个赔钱货,自此琴小娥便不再接客,头戴斗笠面纱为客人斟茶倒水,只是偶尔弹琴,赏金愈发的少,这鸣雀楼自然就更无她立身之地。
等到两人再见,却已经又过了一年,樵夫路上卖柴遇到了被指使出来给楼里姑娘买点心的琴娘,物是人非,钱重看琴小娥的眼神却一如当年惊艳,丝毫未被脸上疤痕影响,当时琴小娥便鼓起勇气问钱重可还心仪自己,可嫌弃自己,可愿为自己赎身,可娶自己为妻,钱重没言语只是愣了片刻,便重重的点了四次头。
之后两人定计,琴小娥出钱,钱重出面赎身,最终风尘女终获自由身,憨樵夫抱得美人归。
昨日正是两人喜结良缘的日子,房罗尘自然凭他药瓶里的药丸成功的让众人吃上了这次婚宴,只是当时木牧在新郎耳边耳语了几句后便带着众人离开,而现在钱重赶着载着全部家当的马车跟在一行人身后。
“可这要是钱重拿钱跑了怎么办?那可是三十金!”牛庆一听赎身时要三十金小嘴张的老大,但他更关心的却是这琴小娥的大胆,两人私定终身前不过两面之缘,按照师父教的自己皆防备,琴小娥怎么敢拿自己一生赌一个人的善。
“傻徒弟,为师教的上一句你怎么忘了?”房罗尘用马鞭抽了一下车厢,牛庆撇嘴说道:“世人皆可医……”
“是啊,世人连自己都防备,可为医者,眼中应只有病人和病,若有其他,皆谓庸医矣……”房罗尘成功的转移了徒弟的话题,伸头看着后面跟着的马车,忍不住扭头向前喊道:“你是怎么说动他放弃自己的家也跟上咱们的?”
木牧身体随着马身起伏,盯着前路说道:“财不可露于贫瘠之地,人心险恶,还是能躲就躲,就这几句。”见木牧不遮藏,房罗尘嘿嘿笑道:“那他打算给你多少银钱?”
“按路程算,过一郡一金。”
房罗尘惊呼一声忍不住向后看那个赶车的汉子,说了句豪气便闷头赶路,突然想到自己药瓶里还有药丸,再扭头看后面的钱重便多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当时他凭借一颗生肌丹和一颗固元丹吃上了宴席,这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自己手里的生肌丹应该也能换点银钱,给徒弟进补一下。
“司隆公子,这一金大概能换多少粮食啊?”听到师父说了豪气,车内的牛庆忍不住小声发问,他没去看正在闭目养神的崔文海,把问题推给了正在看书的司隆俊。
司隆俊合上书笑着说道:“按照御宇发令,百姓的粮食最基础的是穗,粟米十穗为一束,麦米和稻米十五穗为一束,这一束也就是一斤左右,三种米的价格不同,以粟米为例,一斤大概九到十三文钱左右,取个你好算的数,十文钱,现在一两碎银兑铜钱是一比一千,一两碎金与碎银大概是一比十,这一金,就是一万文铜钱,所以能换一千斤粟米。”
牛庆张了张嘴惊讶的没出声,没遇到师父之前,他只见过铜钱,金银自然是没见过的,一金就是一千斤粟米,这位束仁大叔能吃的完?
“牛庆,等你当上了郎中,你就知道给人看病,赚钱也很快的!”房罗尘的悠然的声音中充斥着得意,崔文海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苦笑摇头,自然也就回想起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想到这些,自然也就有些想家。
司隆俊却是苦笑摇头向外问道:“房郎中,您就这么教牛庆,若牛庆长大贪利,怕也得是个庸医。”
房罗尘却是不屑的一哼说道:“为医者不仁为庸医,要是碰到个高门大户,诊金要少了,人家也是怕被笑话,所以该多要就多要一些,不富裕的给他开些平替的药不就得了,这个尺度自然是自己掌握,再说了,牛庆的心性如何,我徒弟能有差的?”
“所以我弟弟武海双腿被断时,房郎中便劫富济贫了?”崔文海睁开眼笑着调侃道,房罗尘讪笑道:“你家是山阳县首富,这点小钱崔大公子应该还是舍得为兄弟花的吧?我用药可是货真价实的,再说了,你那二弟双腿被断,也不是我打的。”
司隆俊并不知其中内情,能听得出房郎中话语中意有所指,便和牛庆一同将视线落在崔文海脸上,听了赶车人的话,崔文海面露无奈只能感叹一句世上事奇。
“过了前面那座丁原山,咱们就出了南郡,路可能不太好走,注意点。”前面木牧的话传来,众人方才惊觉一行人行了多日方出郡,不得不再次感慨御宇疆土之辽阔,牛庆则是透过窗帘的缝隙盯着远处并不少见的雪景,有些好奇,也有些许低落。
众人感慨时,却听跟在后面的钱重突然喊了一声,“束大哥,过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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