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赫尔佐格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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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细雨纷飞。</p>
东京都某处高级私人公寓。</p>
楼下一个婴儿正在嚎啕大哭,或许是被噩梦惊醒,楼上有隐约的电视机声,像是在播放着某个午夜节目,从远处吹来的风中夹杂着朦胧的钢琴声,不知是谁正在弹奏柴可夫斯基的钢琴曲。</p>
东京的夜晚总是生机勃勃。</p>
有人欢喜有人愁。</p>
有人正在创造新生,有人正在等待死亡。</p>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坐在周轩对面的赫尔佐格只觉得他们吵闹。</p>
“能告诉我辉夜姬的防火墙为什么会被攻破吗?”赫尔佐格干涩地问道。</p>
周轩抿了一口茶几之上的白开水,而后眉头一挑:“你就没想过给我下下毒什么的?”</p>
闻言,赫尔佐格苦笑一声:“这世界上还有毒药能对你起作用吗?”</p>
“说的也是。”周轩点了点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p>
“叮。”</p>
茶杯接触茶几发出了清脆的嗡鸣,细微的响声在偌大的房间之中悠悠地回荡。</p>
面对着赫尔佐格黯淡的目光,周轩沉吟了两秒,缓缓开口:“辉夜姬的防火墙并没有被攻破。”</p>
“什么!?那为什么你能找到我,我……”赫尔佐格难以置信地直起了身子。</p>
但很快他脸上的神情猛地一僵,眼神中浮现出复杂至极的光芒。</p>
震惊、费解、愤怒、绝望、痛苦……</p>
赫尔佐格的身躯忽然佝偻了起来,颓废无比地瘫软在了沙发之上,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p>
“稚生背叛了我?”他轻声问道,但语气却直白的像是在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p>
“他对你的忠诚本就是建立在一个又一個的谎言之上,这怎么谈得上是背叛呢?”周轩的神色很淡。</p>
是了。</p>
今日发生的一切全部都顺理成章了。</p>
在见识到周轩真正实力的那一刻,赫尔佐格的心中除了难以言喻的惊恐与震撼之外,还有着一丝的疑惑。</p>
周轩明明只需要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能解决那地下空间中的所有死侍和那三个他精心培育的傀儡。</p>
但他为何却迟迟没有动手?</p>
当时的赫尔佐格想不明白,但他现在已经彻底理解。</p>
赫尔佐格原本以为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高明猎手,将凯撒、路明非和楚子航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步步地将他们引入自己布置好的陷阱。</p>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p>
然而,赫尔佐格现在才幡然醒悟。</p>
原来自己只不过是捕蝉的螳螂,周轩才是藏在树后的黄雀。</p>
周轩早早地就洞察清楚了赫尔佐格计划。</p>
他在第一时间便联络了源稚生,让辉夜姬放开了对EVA的限制。</p>
EVA凭借着她强悍的运算能力和追踪手段,轻而易举地就破译了赫尔佐格的加密通讯频道。</p>
她顺着那三具傀儡脑中的联络装置溯流而上,精确地定位了赫尔佐格真身的位置。</p>
自从周轩掌握了这一情报之后,赫尔佐格的命运便迎来了终章。</p>
逐渐明白了一切的赫尔佐格,如软体虫般瘫软在了沙发之上,像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p>
他看向周轩的眼神中只剩下了哀求:“我可以不死吗?你可以废掉我的血统,我相信像您这样的存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p>
“我可以立刻离开日本,永远都不会再回来!”</p>
“我的账户里有将近一千两百亿日元的债券和现金,我的名下还有价值接近万亿日元的房产和股份,我都可以给你!”</p>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回到我的家乡德国,老死在我出生的地方……”</p>
赫尔佐格的话语越来越急,但声音却越来越低,字里行间都充满了祈求与卑微。</p>
从俄国的黑天鹅港到日本的东京,从一个顶级的生物学家到日本黑白两道的地下皇帝,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混血种到即将君临天下的白色祭祀……</p>
这一路太长太长,花了赫尔佐格足足二十余年都没有走完。</p>
他离终点明明只剩下了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好似隔着整个世界。</p>
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在一个小时前还智珠在握,得意洋洋,企图在投靠周轩之后,另寻机会继续他的宏图伟业!</p>
然而在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似乎只剩下了强烈到极致的求生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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