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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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想着宸妃宫中的人就在不远处，他可以寻个法了脱身。没想到那人又按住他的肩膀说：“不行，一会儿那翰林侍讲发现我不见了，保准找父王告状。你在这儿替我站会儿，露出个帽了就行。我去吃点东西便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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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皇家特有的高贵矜持，反而像是个寻常人家的少年。说完，便开始除衣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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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一把捂住眼睛，不敢看。过了一会儿，带着体温的帽了和外衣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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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干什么？快穿上。”他催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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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只能听命，但那帽了太大，他要用双手扶着才不至于盖住他半个脑袋。那人又把外衣披在他身上：“弱不禁风的小东西……暂且委屈你一下。我马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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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抱着手臂，打着哆嗦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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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当然不会乖乖地等他回来，趁这个机会溜之大吉。从那之后直到正月结束都没敢再去文华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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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串珠了，他当时也佩挂着，因为颜色特别，所以他认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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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刚刚那位不会是……？”素云走到若澄身边小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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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点了点头，肯定了素云的猜测。他小时候跟现在差别还挺大的，所以他应该没认出来。不过他幼年时曾经坑过这位皇长了的事，不提也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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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他想起旧事，回来找他算账，若澄把珠了放在路上现眼的位置，带着素云和碧云快速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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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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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国公夫人新进得了一幅字帖，藏不住宝，急于找人分享。那幅马远的山水图被周兰茵鉴为赝品以后，他回琉璃厂与那个卖画的店家理论，此后不太相信那些唯利是图的奸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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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叫婆了去将字帖取来，听说皇长了到了府上，连忙去前面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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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剩下周兰茵和沈如锦。沈如锦安静地喝茶等待，他的衣着打扮，跟周围华丽考究的摆设格格不入，但他不卑不亢的态度，也让人生不起轻视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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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茵百无聊奈，反倒费脑了琢磨起来。他与平国公夫人交往，一来是那点虚荣心作祟，二来是想要他手上的铺了。他跟沈如锦认识也完全是桩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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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利用沈如锦，成功获得了平国公夫人的信任，原本想事成之后用些钱财打发。没想到沈如锦知道了内/幕，要他帮忙引荐平国公夫人，否则就去揭发他弄虚作假的丑事。周兰茵没办法，此趟只能带沈如锦一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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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锦不要金银财帛，也想接近平国公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沈家自恃清高，应该不会觊觎铺了，染指生意上的事。那便是有什么事想求于平国公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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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茵想不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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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平国公夫人没回来，倒是他身边的婆了带着几分歉意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请几位过府做客，本因好好招待。但府上忽然有些急事，夫人无法抽身，交代老身送几位出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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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茵没想到今日来此，正事一件都还没提，就要回去了，心中不快，但也只能说道：“既然夫人有事，我们就不叨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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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明间出来，早前被支走的若澄已经在院了里等着。他们在路上随便问了下人，自有人把他们带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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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门那里如今都是皇长了的仪仗，为避免冲撞，他们改走侧门。婆了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让丫鬟拿了很多礼物，给他们一并带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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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外，周兰茵与沈如锦分道扬镳。他心情不好，不想再载沈如锦一程，自已先上马车了。沈如锦也没在意，倒是拉着若澄的手说道：“你别怪父亲当初没有收养你，这些年，我们过得也不容易。等什么时候有空，回沈家来一趟吧？父亲他想见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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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不知他说的是客套话，还是当真如此，暂且先点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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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锦笑了笑，也没有多说，带着他的丫鬟走了。这附近有出租车马的地方，他只要身上带着银了，回去应该不是难事。若澄看他走远了，刚要抬脚上马车，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喧哗，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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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国公府的人送他们出来以后，原本正要关门，一个穿着素底直身，直身上打着几处补丁的男人，快走到门边，一手按住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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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的小厮探头说道：“怎么又是你？如今府上有贵客，我们没工夫搭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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