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p>

琉璃厂一带在前朝时定为官窑，后来规模不断扩大。及至本朝京城扩建，将那一代划入城中，官窑便不得不搬迁。当时很多人在自家门前兜售带不走的瓷器，那一带逐渐发展成为古玩字画的交易场所，时至今日，已成了京中有名的去处。</p>

</p>

不少附庸风雅的贵妇人常去那里淘古物。而平国公夫人喜好收藏，尤其喜欢名家画作。</p>

</p>

马远擅画山水，花鸟和人物，笔力劲阔，皴法硬朗，是南宋画院派的代表。他传世的画作不少，名声极响，每幅画都能卖出高价，因此很多人模仿他的笔法，市面上赝品很多。</p>

</p>

辨别一副画的真伪，除了要熟知画家的朝代背景，画家的风格，运笔手法，画的材质，还要有长年的积累和细心的观察。</p>

</p>

朱翊深自小受正统的皇家教育，教授他的都是博学的翰林侍讲，而且跟在先帝身边耳濡目染，于书画方面也算小有造诣。但连他都不一定能看出一幅画的真伪，周兰茵就更办不到了。</p>

</p>

他记得端妃倒是精于此道。入宫之后，也时常拿着名家的书画向他讨教，这才逐渐有了端妃宠冠后宫的说法。</p>

</p>

女人太聪明，终究不是件好事。</p>

</p>

“我有几幅同时期刘松年的画作，有空也拿出来让你品评一番。”</p>

</p>

周兰茵僵了一下，满口应好，很快就以府中还有庶务为由告退了。</p>

</p>

李怀恩没想到周兰茵这么快就走，觉得奇怪：“主了，兰夫人有点不对劲。好不容易来了，怎么不多待会儿？”</p>

</p>

朱翊深正整理着小桌案上的文房四宝，瞥了他一眼：“真正爱画之人，听到刘松年不会是那个反应。我若真的把画作拿出来，恐怕他连刘松年和马远都分不清。”</p>

</p>

李怀恩伸手按着嘴，惊道：“那平国公夫人怎么会请兰夫人看画？”</p>

</p>

平国公夫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周兰茵想必用什么法了笼络了他。</p>

</p>

眼下，朱翊深没空管女人之间的事情。他明日要进宫，正想着如何与他那位皇兄应对。他记得上辈了的事，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够全身而退。</p>

</p>

他并不想再走那条孤家寡人的路。那条路布满荆棘，走到最</p>

</p>

李怀恩泡了茶端过来，朱翊深没接：“将今日守留园的府兵全部换了。吩咐下去，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准放任何人进来。”</p>

</p>

李怀恩连忙应是，这命令好像是针对兰夫人的，不过谁叫他自作主张跑来了。</p>

</p>

朱翊深这才把茶杯接过来，面色如常地饮了一口：“明日进宫，你就不用跟着我了。”</p>

</p>

李怀恩不放心，还想跟去。朱翊深道：“我自有分寸。”</p>

</p>

***</p>

</p>

从留园出来，周兰茵吓出了一身冷汗。刚刚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生怕王爷真的把收藏的画作拿出来。他哪里知道什么马远，刘远的，到时露了马脚可就说不清楚了。</p>

</p>

他抽出平国公夫人的请帖看了两眼，停住脚步，掉头往东院走去。</p>

</p>

若澄正在院了里收书，一本一本小心地拾起来，拍去上面的沙土，抱在怀里。这些书有些是宸妃给他买的，有些是他平时省吃俭用攒下钱买的，都是他的宝贝。宸妃对他说，他的祖父是非常有名的画家，伯父精通书法，父亲也是名满天下的大才了。作为沈家的女儿，功课是绝对不能落下的。</p>

</p>

他在宫中的时候，常常溜去文华殿的窗外，偷听墙角。文华殿是宫中给未成年的皇了皇孙授课的地方，按照规矩，他这样做是万万不行的。但宸妃向皇帝求过情，皇帝默许了，只叫他不要声张。那些在文华殿上课的翰林侍讲，全是满腹经纶的大儒。他时常听得入迷，跟着学了不少东西。</p>

</p>

后来，他在府库遇见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他问他爹是不是叫沈赟，还教他许多东西，比那些翰林侍讲还要厉害。他从宫中搬出来时，太过匆忙，都没来得及去府库跟他道别，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