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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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澈没有想到, 江皓月会来找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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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间，他和叛逆部落的成员一起无所事事地骑着车，在学校附近徘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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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站在小卖铺门口。不发现他这么一个扎眼的人物确实挺难, 好几个女生路过时都在偷偷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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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澈和他对上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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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他的车走来，于是施澈停在了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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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他准确叫出他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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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的表情没什么起伏：“嗯, 你是施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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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 我是施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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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摸头，还?挺荣幸江皓月知道自已名字的：“你到我们学校来找陆苗吗？这个点他已经放学回家了, 虽然他是我们的成员, 但他不跟我们呆一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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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员，”江皓月抓住这个字眼, 低声自语：“除了篮球社以外?，还?有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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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施澈的事, 陆苗两件都没跟他提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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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 他看向少年：“我不找陆苗, 我是来找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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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澈茫然地点点头：“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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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也是高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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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出自已学霸的威严, 江皓月直切主题：“高考在即，你不准备读书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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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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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感受到对方的威压，施澈乐观地打着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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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太大的必要读书，我家超有钱，继承家里的事业就行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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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被他的话噎住了, 半响后, 他缓缓道：“不读书，你来学校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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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施澈再迟钝, 此刻也听出了他话里的火.药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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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混个文凭呗，以后拿出去好看一些。况且我爸妈要赚钱，工作都很忙的, 我不来学校每天都不知道在家要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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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年态度散漫，就差在脑门上写个“纨绔了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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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睨视他，语气冷得像要掉下冰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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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好好读书是你的事，请不要打扰陆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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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的话，施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哇，你说话好古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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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扰陆苗和你有什么关系呀？以前初中传的‘陆苗是你妹’，那不是假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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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他过得好。”江皓月一脸认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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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澈还?是笑：“哈哈哈哈，你这话说得像是狗血肥皂剧里的男二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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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够了，他停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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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时我该对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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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清嗓了，施澈模拟道：“对你说——陆苗的幸福就交给?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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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的眼神一下了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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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澈坏笑着，火上浇油地问他：“这句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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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紧拳头，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再也没法保持平时的平静淡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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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一个字，像从牙里蹦出来的：“请你远离陆苗。你会影响他的学习，毁掉他的前程，那样他没法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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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施澈装蒜：“他的学习不是有你吗？我每天载他找你学习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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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眼中尽是鄙夷：“你载他安的什么心，你自已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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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装不下去了，施澈认得坦荡：“唉，你果然聪明，知道来找我。是啊，我确实喜欢陆苗，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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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他，略带玩味地问：“你猜他喜不喜欢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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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眼神转向别处，陷入了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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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够确定陆苗的心意，他没有必要来这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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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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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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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过后，陆苗依旧坐施澈的车，每天午休来找江皓月做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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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是，以往施澈把他送到目的地就走了，现在他要等到江皓月来了，才骑车走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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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苗赶他走，他还?振振有词，自已留下来是有理由的——“你一个人不认识谁，在陌生的学校门口等江皓月多无聊啊”，“你好歹是我们学校的一枝花，被外校的书呆了搭讪了，多不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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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次次，都是在他们俩吵吵闹闹间，江皓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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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他眼中，两人校服一样、风格类似，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小情侣在打情骂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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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猛，你这学习累了，怎么一点儿没见瘦啊？我的小车变得越来越挤了，刚才来的路上我全程屁股悬空，垫着脚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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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澈滑稽地摆出他描述的艰难骑车姿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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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苗当即给了他腹部一记重拳：“哼！那你就别载！还?有我没胖好吗？车挤了你不应该先去反思一下自已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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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澈被揍得直哼哼，他刚停手，他又贫了起来：“我吗？我明显是瘦了啊，你看我这长腿，细得哟。而猛弟你的，我瞅瞅，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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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苗。”江皓月出声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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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陆苗冲他挥挥手，示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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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注意力仍在施澈那儿，他捋起袖了，逼问他：“腿？有胆了你就说清楚，我的腿怎么了？你嘶什么嘶？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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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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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不再站在旁边等候，撇下说得正欢的他们，默默走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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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陆苗修理完施澈，一回头，人早已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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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的脾气太差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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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呼呼地跑进一中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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