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我是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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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宿主在任务过程中处置得当, 完全可以避免目前的情况。”系统老神在在地说：“任务设定并不会置宿主于无解的困境。”</p>

牛查查问：“什么意思？”</p>

“比如月榕江大桥救人任务，如果当时宿主不是为了节约技能点没有兑换任务导航，宿主就可以早一分钟抵达任务地点, 也就可以在受助者跳桥之前把人拦下，从而省去后续跳江的操作。”系统道：“而今天这个任务, 宿主完全可以等到行凶者的企图暴露之后再出手, 那么不管是法律上还是道义上，宿主都是无懈可击的。”</p>

牛查查闻言挑了挑眉：“等他先出手？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那丁点儿大的小孩受伤？”</p>

“宿主在确定行凶者之后, 可以选择保护孩子而非攻击凶手, 根据本系统推算，行凶者一击不中之后还会持续攻击，那时候宿主出手就没问题了。”</p>

牛查查楞了, 这么一想确实很有道理, 以自己技能加持过的身手，抱着孩子躲闪一下, 然后反身回击确实是能够做到的，然而事情就发生在弹指间, 他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p>

牛查查双手撑着额头, 长长吐出一口气。</p>

“不过宿主也不用太泄气, 因为本次任务之后，宿主已经升至中级——”</p>

咔哒——</p>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 询问室的门开了, 牛查查抬头看到了牛傅瀚。</p>

这回填联系人的时候, 牛查查就写了他哥的名字, 秦莺莺、牛则正都不像是擅长处理这种事的人，所以他只能找牛傅瀚。</p>

看到牛傅瀚黑着脸，牛查查赶紧站起叫了一声哥, 然后就看到牛傅瀚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律师模样的中年西装男以及……季阕。</p>

季阕为什么会在？</p>

脑子里，系统的碎碎念都成了毫无意义的杂音，牛查查只觉一片兵荒马乱，眼下正是他最倒霉、最狼狈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想被季阕看到啊！</p>

“你怎么搞的？”牛傅瀚一进门就呵斥自家弟弟，看到闯了大祸的牛查查还在发呆，牛大哥抬手就要来个爆栗子。</p>

“傅瀚！”牛傅瀚刚抬起的胳臂被季阕架住，后者沉声道：“你做什么？”</p>

牛傅瀚对季阕一向服气，见他上前制止，这个爆栗子自然就敲不下去了，只好收回胳臂。</p>

与气急败坏的牛傅瀚不同，季阕的语气依然沉稳镇定：“你先别急，听查查自己说吧。”</p>

牛查查涨红着脸，重复了一遍刚才跟警察说过的内容。</p>

脸红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尴尬，正如系统所说，只要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动动脑子，就不会落到眼下这步田地了。</p>

牛查查说完，季阕便对旁边的中年男道：“闫律师，你怎么看？”</p>

闫律师思索片刻：“如果证实周某有伤人意图，牛先生的行为就是见义勇为，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监控没有拍到对方行凶的动作，而且警方也没有找到匕首，要证实是很困难的。”</p>

牛傅瀚耙了耙头发，“不能证实的后果是什么？”</p>

“医院诊断周某骨折，可能会被认定为轻伤一级。”闫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个事情可大可小，最好的情况是牛先生积极赔偿，与对方达成和解，检察院不予起诉，因为一旦起诉，就算是缓刑，牛先生的档案里都会留下犯罪记录。”</p>

“和解？也就是道歉和赔钱是吧。”牛傅瀚点头道：“行，办好取保候审，我们马上去医院，先把这个姿态做起来。”</p>

这时牛查查突然开口：“我不去。”</p>

“什么？”牛傅瀚抬高音量。</p>

牛查查闷声道：“我不想去给那个人渣道歉。”</p>

“哈？”牛傅瀚楞了一下，随即心头火起，捋起袖子道：“那你想坐牢？”他这个弟弟从小就省心，不惹事、不叛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一段时间好像不太对劲。</p>

这边牛傅瀚大哥的气势还没立起来，那边季阕就已经把牛查查护到身后了。</p>

“傅瀚，你冷静点。”季阕道：“查查不想去就不去，和解的事情交给我吧。”</p>

牛傅瀚有点懵，他知道季阕对自己弟弟很好，但没料到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可大哥你也不能这么惯着他啊，你看他今天闯了多大的祸……”</p>

牛查查低下头，他知道牛傅瀚说得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法律是不会站在他这边的，赔钱道歉、避免起诉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他心里实在憋屈得厉害。</p>

“查查没闯祸，他只是救人心切。”季阕的声音响起。</p>

牛查查心中一震，他倏地抬头对上了季阕的目光，只见那双眸子里的温柔和包容还是一如既往。</p>

“查查……”季阕开口，他伸出手似是想摸摸牛查查的脸颊，但最终只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别担心，交给季大哥好了。”</p>

从警察局出来，季阕带着律师走了，牛傅瀚开车送牛查查回家。</p>

一路上，牛大哥不忘继续教育弟弟，“虽说今天这事有季阕出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心里也要有点数，他到底不是你亲哥，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的。”</p>

牛查查偏头看着右侧车窗不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