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我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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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榕江大桥历史悠久, 是一座双向四车道的公路桥，桥身距离下方江面超过四十米。</p>

四十米的高度差对于未经训练的普通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牛查查之所以能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是因为“施恩不图报系统”的宿主伤害豁免原则，即任务过程中宿主所受到的物理伤害均被豁免, 这算是系统原则中比较人性化的一条了。</p>

有“身手不凡二级”打底, 加上“蛟龙入海”和“浪里白条”，牛查查一入水就目标明确地开始找人, 因为他在空中已经判断好了方向。</p>

任务目标跳桥跳得很坚决, 但跳完之后不知是后悔了还是求生本能起作用，浮在水面还挣扎了几下。</p>

牛查查看准机会，一把拽住了任务目标, 左臂环过对方腋下, 右臂划水，向着江岸游去。</p>

月榕江大桥一带的水面宽度五百米左右, 任务目标跳桥的位置差不多在江心，因为水流很急, 牛查查找到人之后切了个斜角游, 实际游得更远。“蛟龙入海”有效时间六十秒, “浪里白条”有效时间三分钟，这两个技能失效之后, 他就只能靠“身手不凡二级”扛着了。</p>

也幸亏永久技能没有时限, 借着百分之一百的体能加成, 牛查查总算拖着任务目标踩上了江边的沙地。</p>

任务完成。</p>

但事情还没完。</p>

体力透支、浑身湿透, 身边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受助者。</p>

虽然受助者只是个年轻女性，但没有技能加持的牛查查已经无力带她上江堤了。</p>

不过这世界到底还是好人多，江堤上有人发现了他们, 很快就帮忙打电话报了警。</p>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将受助者连同牛查查一起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p>

受助者被拉去抢救了，牛查查却还不能走，因为他还要回答警察的问话。</p>

“你是落水者的什么人？”</p>

“我不认识她。”</p>

“不认识？”警察突然盯着牛查查看，“你叫什么名字？”</p>

“牛查查。”</p>

“啊，还真的是你？”警察很意外，随即笑了起来，“又救人了啊。”</p>

警察问完话，没牛查查什么事了，不过他现在身无分文，手机也不在身边，就只能跟医院大厅服务台借电话。</p>

求助电话应该拨给谁呢？</p>

牛查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只记得家里三个人的手机号，今天这任务动静太大，家里人其实早晚都会知道的。</p>

算了，先找牛傅瀚吧。</p>

从月榕江大桥上跳下去这种事，对父母来说可能比较难以接受。</p>

一手拎起听筒，一手开始按键，牛查查心中默念着他哥的电话号码，只差最后一个数字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p>

“查查！”</p>

牛查查回头，看到季阕正分开人群，大步向他走来。</p>

这是牛查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季阕，头发乱了，衬衫皱了，一向强大而笃定的气场变成了兵荒马乱、张皇失措。</p>

“季大哥，你怎么——”</p>

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被季阕狠狠地抱住。</p>

是差点能够勒断气的那种拥抱。</p>

“查查……查查……”季阕一迭声地叫着牛查查的名字，同时不断抚摸着对方的身体，从肩膀到腰身，从脑袋到胳臂，突然退开一点看对方的脸，随即又把对方的头摁进自己怀里。</p>

牛查查觉得自己的鼻子都被压扁了。</p>

季阕的一只手扣在他的脑后，另一只手箍在他的腰上，双手都非常用力，隐约还有些颤抖。</p>

因为贴得太紧了，呼吸里都是对方身上的味道，衣物柔顺剂以及熟悉的须后水，灼热的体温以及激烈的心跳，所有的一切都让牛查查耳根发热。</p>

等到季阕终于松开手，牛查查发现自己已经在对方衬衫上留下了一大片水渍。</p>

对了，他现在身上还湿漉漉的呢，季阕居然也不嫌弃。</p>

“有没有受伤？”季阕捧起牛查查的脸，摸着他的头发问，“医生检查过了吗？”</p>

“没有受伤。”牛查查摇头，然后退开，“季大哥，我衣服还是湿的。”</p>

季阕像是这时候才发现牛查查浑身湿透，他双眼一眯，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深吸了一口气道：“ 先跟我回家换衣服。”</p>

两个人穿过医院大厅，季阕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很大。</p>

牛查查快步跟着，心中有些忐忑，“季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p>

“我给你打电话了。”季阕没有回头，讲话的语气也格外冷：“有个人接了你的电话，说你刚刚跳下了月榕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