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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下意识就要否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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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骗我。”加百列抢先道。紫色眼睛里鎏金圣光一闪而过,那是真理之眼开启的象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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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这家伙居然认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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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米迦勒道,“我们确实和好了。怎么,有什么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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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加百列想了想,“你说路西法可能不太好。他到底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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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意外地睁大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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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问起路西法?”他问,“你不是不怎么喜欢他吗——你替玛门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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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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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路西法,他也不是替玛门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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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知道米迦勒最近过得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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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下意识回过头,看到玛门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背靠着宫殿的外墙,眼神似乎想要扫过来,又很快避开。他觉得灵核里有什么东西轻轻刮了一下,有点痒,有点刺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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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问问。”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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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口在缓慢地愈合,洁白的圣光偶尔亮起,那是圣光与堕落圣光在治愈和破坏的边界上争夺。衣服上的破口已经消失了,被削断的头发正一点点生长,这时已经长到了他的肩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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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不太好。”米迦勒忽然说,“而且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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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有计划,神神秘秘的。”加百列一撇嘴,“如果他敢伤害你,我就带着天使军团攻占他的地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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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哭笑不得地伸手拍拍他的肩,安抚着脾气暴躁的警卫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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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米迦勒道,“我不会让他伤害到我。唔……”他犹豫了一会,不确定地问:“你还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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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顿了一下才回答:“好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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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看了加百列一会,忽然转过头看了看远处的玛门。地狱骑士团指挥官没看这边,正望着地上出神。米迦勒的目光扫过玛门衣服上的紫色宝石,转回来对上加百列同样颜色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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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压低了声音:“诅咒还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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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躲开了米迦勒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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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在。”他含糊地回答,“这不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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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给我看看。”米迦勒打断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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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轻轻叹了口气,摊开左手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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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看见那个纹章,表情没什么变化。加百列放下手抬起头,刚好对上他过分平静的琥珀色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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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心中一紧——米迦勒发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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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天国之君没有说什么,加百列也就侥幸地叹了口气——也许并没有发现。这时,他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开始逐渐消散。并不是像先前米迦勒梦到的那样,一片片地崩裂,而是如同逐渐干涸的水珠,轻柔地散逸在梦境空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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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叹了口气,牵住不知什么时候蹙着眉头走过来的玛门:“梦境要结束了,我们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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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梦境空间的过程与进入时并不同,玛门一直保持着意识,他看见整片梦境从他们身边飞速地撤退,米迦勒的身影随着逐渐消失的梦境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跟梦境一起彻底消失成一个极小的光点,在梦境空间里漂浮了片刻,便了无踪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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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醒了?”玛门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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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加百列道,“只是这个梦结束了而已。如果梦境的主人在梦境中途醒来,那梦境中的所有闯入者会被彻底驱逐出梦境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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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门一挑眉:“原来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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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低头看了看他手中梦境宝石的碎片。梦境宝石来自梦魔聚居之处,那是地狱第八层靠近血海的一处枯树林。树林里生长着极其艳丽的金色花朵,每一朵花看起来都像是一张三眼阔嘴、牙齿尖利的恶魔面孔——那是梦魔的原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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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枯树林叫梦境之林。听起来似乎是个很梦幻的地方,但实际上是让无数恶魔都折损的禁地。梦魔一族是从地狱诞生之初就独来独往的恶魔族群,只听从恶魔领主莉莉丝和地狱之王路西法的指令。他们聚居的地方,自然也极难闯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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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现在许多梦魔都走出了梦境之林,与其他恶魔一起工作和生活,但本质上这个族群还是十分傲慢和孤僻的。就算是掌握着地狱军权的玛门,想要弄到这样一块梦境宝石的碎片也并不容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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