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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不自在地仰头，因为站得近，我本来争辩的时候就容易靠近别人，他仰头躲过我过近的视线，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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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想按帽檐掩饰一下，但帽了没有了，他动作顿住，下一秒就转头看机器屏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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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他转过去不再说话，耳朵倒是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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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但决定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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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先照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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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一句“都无所谓”，将选择相框的权力全部交给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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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毅然决然选了小黄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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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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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要反对的，至少要挖苦一句反驳一句，但是龙马没有，察觉到我好奇地看着他，他还故作镇定地回望我：“做什么？不是要照相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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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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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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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回头，露出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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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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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下大头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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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得一脸灿烂，龙马臭着一张脸对着镜头，和我的表情格格不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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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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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揉脸：“要笑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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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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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照了几次他的表情都没有怎么笑，要不然就是僵硬地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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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好像我确实没有见过龙马大笑、拍桌笑、或者笑出眼泪那种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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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唇挑衅的笑居然是最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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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蔫蔫地再次投币：“……最后一次，不行就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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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沉默片刻，说道：“不如换个动作，就干巴巴站着，很无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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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当然知道可以换动作，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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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怕你不愿意操作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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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我说了我无所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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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冥思苦想，对于情侣的动作我竟然只记得一个比爱心的动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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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套但不会出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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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比爱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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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手臂举过头，就在两人中间用手指比爱心，龙马别扭地迟疑一下才伸手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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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按了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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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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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的龙马突然侧头看我没看镜头了，我疑惑，跟着转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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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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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捻走我头发上的估计是刚才弄上的小毛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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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应该是顶上掉下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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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重新看镜头的，但大概是空间太封闭与狭小了，对视时，躲闪的余地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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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静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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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空气升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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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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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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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每对情侣在对视超过一定时间时都会心跳加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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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的琥珀瞳近在咫尺，真的是猫咪一样的眼睛，明明是经常运动，脸上却还是白皙的皮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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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住，忽然，他微抿唇，琥珀眸像迷了方向，看着我又好像没在看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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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龙马可能自已都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像是被隐形的力量牵引着凑近，额头的碎发都扫过我的额发，温热的气息一闪而过，我脸颊有了仿佛被一个柔软按了一下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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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的手还同时搭上我的那只捏着控制器的手，隔着我的手指一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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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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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的音刚落下，他就立刻远离，猫瞳微微瞪大，似乎自已也很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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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啵”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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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盯着他，龙马转身就拿起鸭舌帽戴上，低头，帽檐遮住一部分脸，琥珀瞳都看不真切，只余下发红的耳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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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没看我，但也没动，像是想到什么补充一句：“……你不也亲过我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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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掩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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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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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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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谁都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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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啵”真的是小孩了的亲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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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啵的声响，就只剩下触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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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声音，就更心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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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发觉里面空间小小的，站台也窄窄的，胳膊都碰到胳膊。被围住的隐秘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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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大头照从出口出来，我顿了顿，还是伸手拿过来，看都没看就分成两份，三张给我，三张递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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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沉默地接下，也没看，拿过来就装口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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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回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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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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