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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有点意思,看来人们没有说假。”那人说话时倒把吴爱民吓了一跳。到这天天黑他已经干了三天,空荡荡的屋里不知啥时突然多了一个男人,没有老妇人介绍直接走进来看装修工人的手艺。不用说一定是这家的男主人。
“我终于明白了,技术好干活细心同样会给人留下好名声。”吴爱民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人接着说,“我吓着你了吧?吴师傅。”
看来自己每天干的活老妇人都跟当家的说过了,名字甚至长没准也详细描述了。
“没有。”是我干活没得分心,不知您啥时进来的。
“你也许听说了,我就是这家的男主人范德昌。”如果不是他的主动介绍,吴爱民还真不知道眼前站着的老妇人的男人叫啥。
“我猜想您一定是干珠宝生意的。不然怎么会花这么大的价钱盖这么精美的房子。我可是干过好多年的装修工,像贵府这样的堪称艺术品的建筑实在不是像我这样小装修工能涉足的。(实际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比这豪华阔绰的他见得多了)。”走千家万户靠装修维持生计,吴爱民知道手艺的好坏固然重要,更重的是无论在哪里都要说使人好听的话,爱听的话。人们总喜爱听阿谀奉承,刚直不阿对自己(最底下的人)没啥好处。
吴爱民站在高处向下看了看眼前这个个子偏高,头发黑黑,搭配着雪白汗衫的男人,一眼看去倒使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几岁,不过难以掩盖的眼角的皱纹跟岁月摧使老化的皮肤,稍用细心就看出他早已不再年轻,少说也有五十几岁了,人为假意使头发变黑掩盖年龄的做法倒使人觉得很不实在。
“小伙子,没想到你很会开玩笑,我哪里懂得珠宝生意,我不过是做废品再加工生意的。也就是说把废品收购站收来的废旧塑料,通过机械外加我的配方再一次制造出实用的塑料用品,塑料盆,塑料桶之类。”
谁都知道在工业尚不发达的地方,人们尚不能意识到小作坊负面危害的重要性,面对市场的大量需求,一些小作坊粗制滥造获得的巨额利润是最惹人眼红的。
“我明白了,你是在干比珠宝还要赚钱的生意。”
“我没想到你不但活干的好,而且还很幽默。如果说我告诉你说,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小伙子,不知道你会不会高兴。”
“那当然。”吴爱民接着说,“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台塑重工的创始人王永庆开始就是从收购废旧塑料起家的。世界上的财富都这样轻而易举的跑到你们这些有头脑人的口袋里去的。”
“人,有时不过一闪念间的想法就促成了一件事。但要想干出一番真正的大事业可得需要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的努力不可。”范德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明明在盯着窗外,像是在发泄心里的感慨,也像是在跟自己在对话,总之吴爱民没有觉悟到他说的话跟刮大白有啥关联。倒是使他觉得生意人到底跟普通人不一样,满脑子充满着奇思怪论。
如果说范德昌曾经以那种赏识的目光细细的观察过这个浑身沾满大白粉的装修工,那是他花跟别人一样的价钱却得到精致装修的效果。再有,这个小子为了迎合雇主还有点油腔滑调,不过话说回来,又不是讲求真凭实据上纲上线的大事。谁不愿捡好听的话听。如果他真要动起歪念,觊觎他心中最宝贵的最不可让人饶恕的情感的时候,眼前的人顿时就像爬满苍蝇腐化的臭肉,用让人再厌烦的话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过普通的交往,所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不触及任何实质性生活的话题,倒显得彼此和谐融洽。对吴爱民故意抬举范德昌根本没放在心上,或者说他历经了太多生活的捶打,从没把这类靠着卖体力赚生活的人放在心上。倒也不能他说瞧不起这些人,毕竟自己也是从像他们一样从一无所有干起来的。正因为都经历过一无所有,更加深深体会到此中的滋味。
吴爱民忙着手里的活,只想把活干好,早早拿到工钱,至于自己留给眼前人印象的好坏根本没当回事。也许自己根本就是一钱不值,只是自己从来没有没有正式思考自己的价值;也许自己从来就被人看不起,只是自己没有受到名誉跟精神的污蔑、打击。老鼠贼溜溜盯着盘子里的美食,老鼠只知道那里的食物可以使自己充饥活命,却不知道美食跟粮囤里的腐谷有着天壤的差别。
范德昌可以遭受生意失败的打击,事实上他正在遇到生意不可挽回的窘境。尽管他已经赚到了一个装修工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财富。财富对他来说是没有止境的,没有满足的时候。对财富的追求除了给自己跟家人带来物质保障的富足,心里的那种虚荣也跟着在膨胀。毕竟富人跟穷人受到的待遇跟地位有着天壤之别。包括他对唯一女儿的婚姻花过很大心思审视、考量,尽管他不能长久的守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但是一定要让她按着自己的安排计划去找到属于她的另一半,尽管是为女儿择婿,让他称心才是如意的。就像德拉摩尔先生给女儿玛蒂尔德择婿一样,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于连这个穷光蛋。尽管他对于连才智的赏识超出对自己儿子的喜爱。但是让于连做自己的女婿,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同样范德昌得知吴爱民对他女儿动不该动的邪念的时候,那种厌恶感跟垃圾堆里讨食的老鼠没有多大差别。
***
福安大厦的那场火灾对吴爱民来说,留下的记忆绝不逊于那些受到损失的商户,商户为化为乌有的财产而痛不欲生,吴爱民为无从追索的姑娘而念念不忘。不是任何偶然的相遇就会使相途陌路的人彼此产生了感情,而是在这偶然的相遇中发生了让彼此都终生难忘的事。如果仅此一次的相逢以后,再也没有不期而遇的邂逅,彼此也只能留下一片难忘的念想而已。如果仅仅吴爱民一个人心里有着那种强烈的愿望,而那个姑娘心如止水从来没动过任何可以共鸣的心思,他心里的波澜不管再怎么涌动,也不会激起多的大浪花的。
不错,他们又相逢了。再次巧遇似乎用命中注定灵犀相通的因缘更合适。吴爱民绝不会想到这里就是范厚坤的家,也不会想到范德昌就是她的父亲。
“阿姨,我的活明天就完工了,如果有哪里不合适的地方,说给我,修补还来得及。”第七天要结束的时候,吴爱民跟老妇人说。这类套话吴爱民不知说过多少次了,每一次完工的时候除了更换称呼,连说辞都少有变化。言外之意自己的活如果达到了您的满意,按理该给自己支付工钱了。
“小伙子,你干的活我是挑不出啥毛病的,不过,要等我的女儿回来,只有她满意你的辛苦才算得到真正的好评。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明天一早就会回来。放心,我女儿可是一个好心的姑娘,从不为难人的。”老妇人心情很高兴,对年轻人的活计也很是满意,说完接着又说,“她是在影楼给人家做婚礼拍照的,这阵子结婚的人真多,要不早几天就回来了。天天看着人家盛装打扮的结婚,她也该动动心了。”
“谁要是娶了你家的女儿该有多幸福!”听了装修工的话,老妇人的心情毫无保留的在脸上化作一片喜色,心想,“小伙子不但干活好,话也说得使人受听,只可惜是一个卖苦大力的。”
“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中她心意的。每次问她,却说她早就心中有数,只是没到出现的时候,谁都听出来了,她这不是搪塞是什么。”老妇人自信凭着女儿的美貌还有家资的富有,哪位俊雅的小子不会在梦想觊觎着这样的人间尤物。只是女儿的心气太高,一般的人是不会入她的法眼。老妇人说着心中又多了一些沉重,“我们年龄都大了,这个家已经很久没有孩子的跑跑颠颠,哭哭闹闹欢乐的气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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