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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众人来到胡同外,临峡王府的几名武士已迎了过来,说蔡子苏和他师弟子轩正在屋子里说话,众人见有王嘉遇出手相助,顿时精神大振。

林美茹问道“王公子,可以动手了吗?”王嘉遇道“叫大伙儿守在外面,咱们几个人先去探探。”林美茹道“好。”低声对武士吩咐几句,自己和王嘉遇跃进墙去。林美茹轻功不高,落地时脚下一响,屋中灯火忽然熄灭。林美茹知道蔡子苏已经察觉,发了一声口令,四周屋顶埋伏的武士都探出头来。林美茹叫道“蔡子苏,出来吧!”屋中却是默不作声。林美茹叫道“点了火把进去。”

四名武士取出火把,昂首而入,旁边又有四名武士执刀护卫。突然啪啪数声,四根火把灭了三根,两条黑影从众人头顶飞跃而过。众武士一拥而上,四下围住,混战起来,众人点起火把,将大院子照耀的如同白昼。

蔡子苏和子轩知道落入重围,只好背靠背拼命死战,顷刻间就把临峡王府的武士伤了六七人,受伤的武士退下来,立刻又有人补上,看来今番不杀蔡子苏不罢休了。

又斗了一阵,蔡子苏和子轩又伤了三四人,子轩左臂也已受伤,他剑交右手,奋力死战。这两人剑法本来是他左手用剑、蔡子苏右手用剑,左右呼应,回环攻守,现下两人都是右手用剑,威力骤减,斗不多时,蔡子苏和子轩身上又有几处受伤。

王嘉遇在旁观战,心想“一命抵一命,杀蔡子苏一人就够了,不必让子轩也死在这里。”只见二人即将毙命,涌身跳入圈子,金光闪动,一阵响,使开“星屑旋转功”,将蔡子苏和子轩手中长剑夺过,又将众武士的兵刃纷纷打落。众人出其不意,都向后跃开。

这时蔡子苏和子轩全身血迹斑斑,见王嘉遇到来,更知无幸。子轩惨笑道“我们师兄弟不知什么事得罪了阁下,如此苦苦相逼?”翻手从腰间摸出一柄匕首,猛向自己胸膛插落。王嘉遇左掌如风,在他胸前轻轻一推,右手已拿住他的手腕,夹手夺过匕首,借着火光看过去,那匕首和蔡子苏刺死林绩的那一柄完全一样,柄上刻着“仙都派子字辈弟子子轩收执”一行字。

子轩铁青了脸,喝道“贫道学艺不精,不是你的对手,死就是了,快把匕首还我!”王嘉遇怕他又要自杀,将匕首插入腰带,正色道“待料理清楚,自然还你。”子轩大怒,叫道“你要杀就杀,不能如此欺负人!”说着劈面一拳。王嘉遇侧身避开,愕然道“在下如何敢相欺?”子轩凛然道“这柄匕首是本派师尊所赐,宁可性命不在,也不能落入旁人手中。快还我!”王嘉遇一愣,疑云大起,心想“这柄匕首既然如此要紧,蔡子苏怎能刺杀临峡王后还留在他身上,却不取走?”当下忙将匕首双手奉还,说道“得罪了。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道长。”子轩接过匕首,听他说的客气,便道“请说吧。”

王嘉遇转过身来,对林美茹道“林郡主,那布包给我。”林美茹递过布包,手握双刀,紧紧盯着蔡子苏。王嘉遇打开布包,露出匕首。蔡子苏和子轩齐声惊呼,临峡王府众人眼看凶器,想起老王爷惨死,各人恨恨不已,又逼近了几步。

蔡子苏颤声道“这……这……这是我的……你从哪里得来?”伸手就要来取。王嘉遇手一缩,林美茹一刀挥出,往蔡子苏手臂砍来,蔡子苏急忙缩手,这刀砍空了,林美茹还要再砍,王嘉遇伸手拦住,说道“先问清楚再说。”林美茹恨恨停住了,留下两行泪来。

蔡子苏怒道“当日我们在南京已经说清楚了,双方解释仇怨。你们临峡王府的人干什么不顾信义,接连几次前来伤我?你叫林绩出来,咱们三对六面的说个明白,姓蔡的到底哪一点上得罪你们了?”他还未说完,临峡王府众人早已纷纷怒喝“我们王爷给你害死啦!你这奸贼还来装蒜!”蔡子苏和子轩都大吃一惊,齐声问道“什么?临峡王死了?”

王嘉遇见二人惊讶神色,不似作伪,心想“其中定有别情。”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蔡子苏道“我把房子输给你了,没脸再在江湖上混,便去开封府,跟掌门大师兄商议,哪知师兄没见到,路上不明不白跟临峡王府的武士打了几场。临峡王好端端的,怎么会死?”林美茹听他这么说,也瞧出情形有点不对,哽咽道“我爹爹……是给……给人用这柄匕首害死的。就算不是你做的,也总是你的朋友做的。”蔡子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子轩凛然道“各位要让临峡王的大仇不能得报,让真凶在旁暗笑,我师兄弟搭上这两条命又算什么?”挺起胸膛,束手就戮。众人见他如此,都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王嘉遇道“这么说来,林王爷不是蔡兄杀的?”蔡子苏道“姓蔡的出于仙都门下,也还知道江湖上信义为先。我既输给了你,又知有奸贼从中挑拨,怎么还会再去南京寻仇?”王嘉遇道“临峡王不是在南京被害的,他是去徐州巡查时候被刺杀的。”子轩道“我们师兄弟有十多年没去徐州了,除非我们会放飞剑。”王嘉遇问道“此话当真?”子轩道“我们性命已经攥在你的手里,何必说谎?”

林美茹道“那么你这柄匕首怎么在这里?”子轩道“我这时说出真相,只怕各位还不相信。现在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就知道了。”蔡子苏忙道“师弟,不能去!”子轩道“口说无凭,临峡王被奸人刺杀,这事非同小可,必须查个水落石出。王盟主和林郡主是什么样人,绝不会坏了咱们的事。”蔡子苏想了想,点点头。林美茹问道“去哪里?”子轩道“只能带你和王盟主去,人多了不行。”

众武士顿时叫了起来“他要使诈,不要给他们跑了。”林美茹问王嘉遇道“王公子,你说怎样?”王嘉遇心想“看来这两人确实别有隐情,还是去查明真相为妥。要是他们想使诡计,谅来也还不是我的对手。”便道“那么咱们就同去看看。”

林美茹对众武士道“有王公子在,料想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便随着蔡子苏师兄弟一路向北,来到城墙边,子轩取出钩索,甩上去钩住城墙,让林美茹先爬了上去,然后他们师兄弟先后爬上城头,王嘉遇跟着一跃而起,也上了城头。四人出城后,继续往北而行。这时方到子夜,月色如水,道路越走越崎岖,再行四五里,来到一个乱石岗,王嘉遇和林美茹都感诧异,不知这两人来这荒僻之处有何用意。林美茹寻思“莫非他们在这里埋伏了大批帮手?”

上岗去又走了二三里,才到岗顶,只见怪石嵯峨,险峻突兀,月光下似魔似怪,阴森森的寒意逼人。蔡子苏和子轩走向一块大岩石后,王嘉遇和林美茹也跟过去,忽见岩石后赫然停着一具棺材。林美茹于黑夜荒山乍见此物,吓得几乎叫出声来。

子轩捡起一块石子,在棺材上轻敲三下,过了一会儿,又轻敲两下,然后再敲三下,双手托住棺盖一掀,忽然棺材中坐起一具僵尸。林美茹“啊”的一声大叫,双手紧紧抓住了王嘉遇,不由自主的靠在他身上。

只听那僵尸竟然开口说话道“怎么?带外人来了?”子轩道“是两位朋友。这位是王公子,他是孟大侠的传人;这位是林郡主,是临峡王的小女儿。”那僵尸道“两位莫怪,贫道身上有伤,不能起身见礼。”子轩道“这位是鄙派掌门师兄子骞道人,在这里避仇养伤。”王嘉遇和林美茹才知道原来不是僵尸,当即施礼,子骞拱手还礼。

王嘉遇见他脸如白纸,没有半分血色,额角正中从脑门直到鼻梁有一条殷红色的粗大伤疤,疤痕犹新,想来受创不久,被那惨白的脸色一加衬托,更显得怕人。

子骞道“我师父跟尊师孟大侠很是交好,当年孟大侠来仙都山时,贫道曾会过他,他还好吗?”王嘉遇心想也不必瞒他,答道“他已经去世多年了。”子骞长叹一声,过了许久,才低声道“刚才听子轩师弟说,阁下是孟大侠的弟子,贫道还十分欢喜,心想只要孟大侠出手,我师父的大仇或许能报。唉!哪知他也……只怕要让奸人横行一世了。”

王嘉遇暗想“富帮主曾说,梧桐真人是被墨攻派害死的,不归太岁却也是墨攻派的人,这倒奇怪了。”

子轩低声把临峡王府寻仇的事说了,求掌门师兄向林美茹解释。子骞突然手掌翻过,在身旁棺上猛击一掌,说道“我们仙都派弟子每人艺成下山之时,师父都是赐给他一柄匕首,贫道忝居本派掌门,虽然本领不济,忍辱躲在这里养伤,却还不敢胡说打诳。林郡主,你知道这柄匕首是做什么用的?”林美茹恨恨道“不知道!”

子骞抬头看着天边,喟然道“鄙派第八代掌门冲扬道长当年剑术精妙绝伦,只是性子刚傲,又颇有些不明是非,杀了不少无辜之人,结仇太多,终于各派游侠剑客大会,以车轮战斗他一人,冲扬道长虽然杀了好几名对头,最后也精疲力尽,于是拔出匕首自杀而死。本派因此元气大伤,又得罪了天下英雄,此后定下一条严规,每一名弟子下山都会授予一柄匕首。子轩师弟,你站在那边去。”说着往西一指。子轩不明其意,朝他手指的方向走去。子骞等他走出数百步,高声叫道“行了。”子轩这才停步。

子骞低声问蔡子苏道“蔡师弟,这柄匕首,叫做什么?”蔡子苏道“这是仙都戒杀刀。”子骞又问“恩师授你戒杀刀之时,有什么训诫?你低声说出来。”蔡子苏肃然道“严戒擅杀,善视珍藏,义所不敌,举以自戕。”

子骞点点头,往东一指,说道“你到那里去。”等蔡子苏走远了,把子轩叫回来,问道“子轩师弟,这柄匕首,叫做什么?”子轩道“仙都戒杀刀。”子骞又问“恩师授你戒杀刀之时,有什么训诫?”子轩肃然道“严戒擅杀,善视珍藏,义所不敌,举以自戕。”

子骞把蔡子苏叫回来,对王嘉遇和林美茹道“现在两位可以相信了吧。鄙派弟子犯戒,妄杀无辜,也是有的,可是凭他怎么不肖,也不敢用这柄戒杀刀杀人的。”王嘉遇问道“为什么叫‘戒杀刀’?”子骞道“鄙派鉴于冲扬道长的前车之鉴,从第九代掌门开始,便定下一条门规,严禁妄杀无辜!本派每过两年就会在仙都山大会,有人犯戒,便要在师长面前,用这柄戒杀刀自行了断。”他叹了口气道“如果仙都派弟子遇到强敌时候,武功不如,而对方又苦苦相逼,脱身不得,需得用这柄匕首自杀,免损仙都派的威名。蔡师弟就算敢犯师门严规,刀剑多得是,怎么会用这柄戒杀刀去杀人?而且刺杀之后,怎么又不把刀带走?”王嘉遇和林美茹听到这里,都不住点头。

子骞又道“林郡主,我给你看一封信。”说着从棺材角落取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堆文件杂物,他从中挑出一封信,递给林美茹,林美茹眼望王嘉遇,王嘉遇点点头,林美茹接过信来,月光下见封皮上写着“呈掌门大师兄亲启,蔡子苏缄。”知道是蔡子苏写给子骞的信。

林美茹抽出信笺,见信上的字歪歪扭扭,文理也不通顺,写道“掌门大师兄你好!临峡王之事,小弟已查明是受人欺骗,报仇什么的,就此不干了。但是昨天夜里,小弟的戒杀刀忽给万恶的狗贼偷去了,真是惭愧。如果找不回来,我也没脸再见大师兄了。小弟蔡子苏拜上,八月十八日。”

林美茹心想“我和爹爹是十一月巡查徐州,于十一月初二被害。这封信写于八月十八,应该不假。”当下更无怀疑,身子颤抖,向蔡子苏拜下去,说道“蔡叔叔,我错怪好人,冒犯你老人家了。”说罢又向子轩赔礼。两人连忙还礼。

蔡子苏道“不知是哪个狗贼偷了我的刀去,害死了林王爷,他留下刀来,就是要你怀疑我啊。”林美茹道“是我鲁莽,没想到这一着,只道是蔡叔叔你害了爹爹后,要逞英雄好汉,留刀示威的。”蔡子苏道“我丢了戒杀刀,急忙告知掌门大师兄,再和子轩师弟到处寻找,却没有一点眉目,后来接到大师兄召唤,便来了汉城,路上和你们又没头没脑的打了几场,直到这时,才弄明白怎么回事。”子骞道“等我们的事了结后,要是贫道侥幸留得性命,定要帮林郡主找出这个偷刀杀人的奸贼。”林郡主拜谢了,将匕首还给了蔡子苏。

王嘉遇心想,他们师兄弟估计另有秘事商酌,外人不便参与,便拱手道“在下就此别过。”带了林美茹就要走。

走出几里路,子轩忽然大叫“两位请留步。”奔过来道“王公子、林郡主,贫道有一件事想说,请二位别见怪。”王嘉遇道“道长但说无妨。”子轩道“这里的事,请二位千万不可泄露,本来不需贫道多嘴,实因和我掌门大师兄性命攸关,不得不再相求。”王嘉遇心中一动,知道必定大非寻常,说道“不知贵派有什么为难之事,我虽然不才,愿意出一份力。”

子轩和王嘉遇交过手,知道他武功卓绝,不但高出自己,也远在仙都派第一高手子骞师兄之上,听他这么一说,心头大喜,忙道“王公子仗义相助,真是求之不得,待贫道去禀过掌门大师兄。”忙回头去,低声和子骞、蔡子苏商议了许久,似乎难以决定。王嘉遇暗想“既然他们大有为难,不愿外人插手,那就不必多事了。”高声叫道“二位道长、蔡兄,在下先走一步,后会有期。”一拱手就要下岗。

子骞叫道“王公子,请你过来说几句话。”王嘉遇转身走近。子骞道“王公子肯拔刀相助,我们师兄弟委实感激不尽。不过这是本门私事,情势凶险万分,实在不敢要王公子无故犯险,还请别怪贫道不识好歹。”说着拱手行礼。

王嘉遇知他是一片好意,心想这人倒也颇具气概,便道“道长说的哪里话,大家同为武林一脉,如需相助,我自当尽力。”

子骞低头不语,忽然长叹一声,说道“王公子如此义气,我们的事虽然说来丢人,如再相瞒,可就不够朋友了。两位请坐,子轩师弟,你对二位说吧。”

子轩待他二人在石上坐好,也坐下来,说道“我们的恩师梧桐真人素喜云游四方,除了两年一次的仙都大会外,平时很少在山上。五年前的中秋节,又是大会之期,恩师竟不回山主持,也不回信,这是从来没有的事,众门人又是奇怪,又是担心。恩师这次是到西北采药的,大伙儿忙分批去藏边一带查访,却都没有消息。我和蔡师兄在旅社得到点苍派万俊的书信,说有急事邀请我们前往,我们到了约定之处,却见他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一问之下,原来是为了我们恩师才受的伤。”

王嘉遇又想起富安说梧桐真人是死于墨攻派之手,而墨攻派首府嘉米尔高原正在西北,不禁暗暗点头,听子轩又道“万师兄说,那天他到藏边访友,见到我们恩师受人围攻,点苍派和仙都派素有渊源,他立刻拔剑相助,哪知对方个个都是高手,两人寡不敌众,万师兄先遭毒手,昏倒在地,后来由人救回,恩师却生死不明。万师兄肩头和胁下都是被钢爪所伤,看这情形,必是墨攻派所为。于是我们仙都派三十二个弟子一起去嘉米尔高原寻找恩师,要找墨攻派报仇。可是这四年来音讯全无,恩师自然凶多吉少了,墨攻派又诡秘异常,踏遍了藏边,始终没半点线索,大家正束手无策。不久前传来消息,说墨攻派的南宫教主带人来了汉城。”

子轩继续道“我们一得到讯息,大师兄便传下号令,仙都弟子齐至汉城,我和蔡师兄一路,在路上遇到了林郡主,唉,那也不必说了。大师兄比我们先到,和南宫月华狭路相逢,这贱婢竟然出言讽刺,十分无礼,大师兄不忿,就跟她动起手来,这贱婢手脚滑溜,大师兄一不留神,被她打成重伤。这贱婢甚是自负,放下话来,说等仙都派三十二个弟子聚齐了,再将我们一股脑都杀了,此时留大师兄一条性命。”

子骞叹道“说来惭愧,我也不敢在住所养伤,只好找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地方静养,再过三个月,估计才能好转。唉,恩师多半已经丧命在这个贱婢手下,此仇非保不可!只是对头手段厉害,是以贫道不敢拖累朋友。”

王嘉遇听到这里,说道“我也有一位朋友,被墨攻派的人伤了。”当下把一个乞婆重伤富安、在紫琅王别府遇到南宫教主的事说了。子骞道“王公子既然跟他们并无深仇,只是吃了点小亏,也就算了,这类蛇蝎之人,避之犹恐不及。”

王嘉遇心想自己有重任在身,这种江湖上的仇怨,纠缠起来永无了局,点头道“道长指教的是。我有一只朱睛冰蟾,可以帮道长解毒。”当下用冰蚕替他吸了一次毒,乱石岗上没有酒水浸出冰蟾中的毒液,于是把冰蟾借给了子轩,教了他用法,要他替大师兄吸尽毒液后送回来。子骞、蔡子苏、子轩不住道谢。

王嘉遇和林美茹缓缓下岗,走到一半,林美茹忽然往石上一坐,轻轻哭泣。王嘉遇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问道“林郡主,怎么?你不舒服吗?”林美茹擦干眼泪,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王嘉遇心想“她跟仙都派虽然化敌为友,但是她的杀父大仇却更加渺茫了,也难为这样一位金枝玉叶,居然这般硬气。”

两人回了城中,天将微明,王嘉遇把林美茹送回住处,自己便回家去。其时街上空无一人,他在一排排民房屋顶上展开轻功,倏然间,已过了几条街,一时跑的兴起,使出“逍遥百变”的绝技,当真赛过飞燕掠波、流星破空一般,耳旁风动,足底无声,正跑的高兴,忽然耳旁一声“好功夫!”

王嘉遇陡然住足,只见白影一晃,一人从身旁掠过,娇声笑道“不过追得上我吗?”语声方毕,已蹿在七八丈外。王嘉遇见这人身法奇快,心中一惊“是个女子?轻功竟然这般了得!”他少年人心性,既好奇,又好胜,当下提气追去。那人竟不回头,往前纵去。时间一长,王嘉遇的内力浑厚,终于高出一筹,一加劲,赶在那人面前数丈,回转身来。

那女子咯咯娇笑,说道“王公子,你好。”只见她长袖掩口,身如花枝颤袅,正是墨攻教主南宫月华。只见她全身白衣,给足底的黑瓦一衬,更是多姿。武林中人多穿深色夜行衣,这样不易被人察觉,敌人发射暗器也不能取得准头。她竟然一身白衣,若非自恃武功高强,决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王嘉遇拱手道“南宫教主,不知有何见教?”南宫月华笑道“昨天一会,有不少碍手碍脚的人在场,不能好好分个高下,小妹今日专程前来,讨教几招。嘻嘻,却碰上王公子深更半夜送一位美貌姑娘回家,果然好风流,好多情啊!”边说边笑,声音娇媚。

王嘉遇心想“我送林郡主回家,原来被她瞧见了,此事也不必多提,只是不知她有没有跟到山岗上去。她的轻功也当真了得,我居然毫无察觉。”王嘉遇说道“教主这般身手,男子中也难得一见,我十分佩服,却也不必再比了。”

南宫月华笑道“昨日切磋了拳法,王公子掌风凌厉之极,小妹女流之辈,力气不够,不敢接招,今日试试兵刃如何?”也不等王嘉遇回答,呼的一声,已把腰间的金铃银索抖了出来,一对金铃叮叮当当,很是清脆动听,微光中只见索上全是细刺倒钩,只要给它扫中一下,皮肉定会给扯下一大块来。

南宫月华娇滴滴笑道“王公子,我的‘金铃银索’刺上是喂过毒的,你要小心了。”王嘉遇听她说话,不觉打了个冷战。她语音甜美、语气温柔,十分体贴,语意却极为狠毒,令人不寒而栗。

王嘉遇不愿跟她多做纠缠,抱拳说道“失陪了!”南宫月华不等他退开,手腕轻抖,金铃银索势挟劲风,径扑前胸。王嘉遇忙后仰避开,不等她再次进攻,已经蹿出数丈开外。南宫月华身子一晃,又是一下打来。王嘉遇闻到一股腥风扑鼻,不觉眉头一皱,暗想“这等喂毒兵器虽然厉害,却终究被正人君子所不取。她好好一个姑娘,却身在邪教,以致行事诡异。”不敢空手夺刃,便将双手拢入袖中,身随索转,正是“逍遥百变”的功夫,南宫月华的“分花拂柳”虽然奇快无比,却带不到他一片衣角。

转瞬间拆了二十余招,南宫月华娇喝“你一位闪避,还怎么打?”王嘉遇笑道“你想激我来夺你的兵器吗?”说着俯身向前,双手在屋顶分别捡起一片瓦来,凝视片刻,看得真切,手一挥,两块瓦片一上一下,已将她的金铃银索夹在中间,顺手一扯,南宫月华刚想运劲回拉,王嘉遇却接连三脚往她面门踢来,她只得往后一退,不想脚下踩空,跌下屋去,王嘉遇抢过金铃银索,笑道“怎么样?”只听南宫月华柔媚的声音叫道“很好!”她身法极快,刚一着地,又蹿上屋顶来,王嘉遇也不禁暗暗佩服。

南宫月华右手插在腰间,身子微晃,腰肢款摆,似乎软绵绵的站立不住,娇笑道“我再来请教暗器功夫,我们祖师爷传下了一门‘转射机’……”王嘉遇听她娇声软语的说着话,也不见她身转手扬,突然眼前金光闪动,大惊之下,知道不妙,忙展开“梯云纵”,跃起数丈,只听得一阵细微的铮铮之声,数十枚暗器都打在屋瓦上。

原来这门暗器是无数极细的镀金钢针,机括装在胸前,发射时不必先取准头,只需身子正对敌人,随手在衣内腰间一按,一股钢针就由强力弹簧激射,四面开射而出,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何况钢针既细,数量又多,一枚沾身,便中剧毒,武林中各种暗器,不论是钢镖、袖箭、弹丸、铁莲子,发射之前总要动臂扬手,对方如果是高手,一见如此就有准备,但是她的“转射机”发射之前,绝无半点征兆,果然墨攻机关之术,天下独步,人间无双!

王嘉遇身子未着地,三枚硬币已经朝她要穴打去,怒喝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下此毒手!”南宫月华侧身避开两枚,右手翻转,接住了第三枚,轻声叫道“哎呦,好大的劲儿,人家的手也给你碰痛啦。”她口中说着,却看准了王嘉遇落下的方位,把硬币掷回来。

王嘉遇刚想伸手去接,突然心中一动“这女人手上有毒!”当下长袖挥动,又把硬币拂了回去,他这一下劲力可就没有刚才手掷出去的大了。南宫月华伸出两指,轻轻拈住,放入口袋,笑道“多谢啦!可是只给我一块钱,不是太小气了吗?”手掌伸出来时,迎风一抖,十多条不知什么材质的绳索向王嘉遇头上罩来。

王嘉遇恼她偷放毒针,手段阴毒之极,当下不再客气,扬起金铃银索,往她的绳索上缠去,南宫月华陡然收索,笑道“金铃银索也是我的呀,你用我的兵器,也不害臊。”她说的是嘉米尔一带的方言,又糯又脆,嗲声嗲气,手下却毫不延缓。

王嘉遇听了,把金铃银索远远向后掷出,叫道“我再空手夺下你这几根绳索,你们就不能再来纠缠,行不行?”南宫月华娇笑道“这不叫绳索儿,这叫‘派拉斯索’,你倒不妨来夺夺看。”说着拦腰卷来,这些绳索细长多丝,从四面八方同时打到。

王嘉遇侧身闪避,想抢攻对方空隙,哪知她的十多根绳索有的攻敌,有的防身,攻出去的刚收回防御,守回来的又放出攻击,攻守连环,居然毫无破绽。王嘉遇施展“逍遥百变”的功夫跟她游斗,如此拆了十余招,已经瞧出奥妙,暗想“她这套功夫是从蜘蛛网中变化出来的。”乘着南宫月华一招使老,进攻的绳索尚未收回,而防守的绳索已经蓄势待出,如此间不容发之际,身形微斜,陡然欺近她背心,伸手往她胁下点去,这招快极险极,料想她再难避开,哪知她忽然间身子一侧,王嘉遇见这一下如果点出,手指非碰到她胸部不可,脸上一阵发热,凝势不发,心想“你这一招也太无赖!”

南宫月华一言不发,左手施展拂穴手,王嘉遇急忙缩手,嗤的一声,袖口已经被她拂中,右边袖子撕破了一大块,还好不曾拂中穴道,饶是如此,右臂也感觉一阵酸麻。王嘉遇心中愈怒,索性扯下了右边袖子,使得呼呼生风,不数招,袖子和绳索缠在一起,王嘉遇运起山岸功,南宫月华娇笑道“你要来夺吗?”她也运起“星屑旋转功”,要将劲力反激回去,双方一较力,袖子和绳索一起脱手,掉到地上去了。

王嘉遇问道“你服了吗?”南宫月华咯咯笑道“不服。你的兵器不也脱手了吗?还不是打了个平手。”反手在背上一抽,右手又多了一柄金光闪闪的钩子。

王嘉遇见她全身都是法宝,层出不穷,也不禁头痛,说道“刚才说好的,我若夺下你的绳索,你们就不来纠缠。”南宫月华笑道“那是你说的,我几时答应过你了?”王嘉遇心想果然不错,她确实没有答应,但是这样一件一件比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了结?当下哼了一声“且看看你还有多少兵器!”

南宫月华扬了扬金钩,说道“这叫作‘镰刀盔钩’,上面有毒药啊,你可别傻乎乎用手来夺!”她连说带笑,慢慢走近。王嘉遇脸上淡然自若,内心深深戒备,只怕她又使什么阴招,正在全神贯注,忽听到远处隐隐有呼哨之声,猛然心惊“不好!莫非这女人在这里缠住我,却派人去拿逸然?”想到这里,再不敢停留,也不等她说完,回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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