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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裳身体前倾,将上半身趴在了奥托的办公桌上,她侧着脑袋望着窗外的夕阳,也不出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奥托也不急着开口,按理来说,他身为大权独揽的天命主教,不应该这么悠闲才对,但谁让他有琥珀这个工具人呢?至于一些隐晦不可说明的东西……呵呵,若是他奥托·阿波卡利斯几个月一年不管事天命就要散架了,那说明他这五百年真的是一无长进。
况且……
「对不起,又让你讲那些伤心事了。」
素裳的趴在桌上,声音也变得有些沉闷。
「没什么。虽说确实是伤心事,但几十年、上百年来天天伤心着,也就习惯了呢。」
素裳无声地点了点头。
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素裳异地而处,若是他真的沉溺在过去的悲痛之中,才不会把卡莲的形象做进游戏里,甚至把卡莲做成手办摆在自己面前吧。
这样,只要一看到卡莲,岂不是会更伤心么?
是吧?是吧?是吧?是……吧……是的吧……
这种话,也只能骗骗自己了吧?
【不过嘛……害!那和本姑娘有什么关系……本姑娘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却将自己的一切都留在五百年前,真是有些……可怜……本姑娘侠义心肠,就是喜欢帮助可怜人啦!】**.y.
「喂!罗刹人,来跟我一起念:放弃幻想,认清现实,世界很美好!」
素裳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高举双手,样子多少有些滑稽。
奥托笑了笑,「这话你从哪里学来的?」
「精神病院啊!」
「……你怎么进去的……」
()「哦……那天熘下山玩,结果在公交车站遇到一个司机说可以免费坐公交车,我就上去了,结果他直接把一车人开到了精神病院。我一直强调自己没病,可那里的医生和护士都说只有有病的人才会觉得自己没病,没病的人都觉得自己有病,这是什么鬼理论?一直到第三天,才有警察找上门来,说那个司机是被雇运一车精神病人去精神病院的,结果这家伙半路下车买了个烧鸡,回来发现一车人都跑了,他怕被扣钱,就……就……」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罗刹人你笑什么啊!」
素裳又羞又怒,但说到底将这件本该被埋藏的羞事说出口的,不就是她自己么?可人往往就是这样,一方面又想用自己的羞事来吸引某个人的注意力,可真当他为此发笑,就反而让自己更加害羞了。
「啊啊啊!罗刹人你不许笑!」
素裳一屁股坐到桌上,两手成掌对着奥托的脸狠狠一拍,直接将他面部肌肉压缩到一起,这下奥托是真笑不出来了。
「好了好了,我不笑就是了。」
奥托做出了承诺,素裳这才都着嘴坐回了座位上。
「嗯?刚刚我说了什么来着?」
他明明在前一刻在心中决定要说正事的,可话一脱口而出,不知怎么的,就拐到了另一条道上:
「那是……1476年的事了。」
「嗯?你说什么?」
「我说,她和她……卡莲和埃利诺死的那一年,是1476年。1476年的春天。」
「罗刹人,你……」
「听我说。」
他明明说,「听我说」,可是话音落下,他自己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如果……如果你不开心的话……就不要说了……」
素裳的眼皮不断跳着,她既想要继续听下去,又不想要罗刹人继续说下去。
将那些痛苦的回忆在深夜里一个人咀嚼就已经足够痛苦,更何况再将其完完整整地说一遍?
「不,不是这样的。」
奥托耷拉着眼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却轻而易举地看穿了素裳的内心。
「或许那些回忆确实意味着痛苦。但我已深刻感觉到记忆的无力。素裳,比起复述这些更加痛苦的,是眼睁睁看着曾经清晰无比的记忆变得模湖,最后无能为力。所以,我将这故事告诉你,你就当作是帮我记下好了。若是有一天我忘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就由你,来告诉我吧。」
素裳咽了咽口水,她想说自己记性实在不好,小时候没少被私塾的师傅批评,可她不敢说出口,她怕罗刹人顺水推舟地放弃了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所以,她就这么静静地倾听着:
「前面的故事,你都知道了。我听从了我姐姐丽萨的蛊惑,打开了柯洛斯滕内一处特殊的监狱——关押崩坏兽的监狱。不,事到如今还有什么遮掩的必要呢。那是实验室,地下实验室,专门用来对崩坏兽进行**实验的实验室,而我正是实验室的半个主人。
「等我甩开缠着我的少量崩坏兽,回到地面时,整个柯洛斯滕已经陷入了火海。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有人在战斗,只是一击,就将整个柯洛斯滕除了有守护法阵的教堂之外所有的建筑都夷平的战斗。」
素裳的嘴角抽了抽,她记得师傅和师祖好像去过柯洛斯滕,难道……
「那时我完全不清楚情况,也不知道卡莲是否得救,我只是向着教堂的方向拼命狂奔,因为为卡莲预()备的绞刑架就在那里……可是,当我到那里的时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我只能继续寻找……可还没过多久,整座城市又被冰雪淹没了。我的身体无法抵抗那样的温度,没过多久就晕到在了雪里……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冰雪已经不见,身上所有的冻伤痕迹也都不见。目之所及的地面,都开满了和雪一样白的百合花。」
「然后……呢……」
「我的父亲直接死于那场灾难,古堡议会也死伤过半,势力大衰。在开满了百合花的原野上,我的姐姐丽萨拉着我大哥的儿子马赛尔,继承了天命大主教的职位。并且斥责我放任崩坏兽入城,以及勾结外人破坏绞刑仪式,将我放逐。我被剥夺阿波卡利斯的姓氏,并且永世不能回到柯洛斯滕。」
「啊……那你……」
「哦,对了,她还将卡莲和埃利诺都描绘成勾结外人试图颠覆天命的恶人。但只有我知道,正是她们两个拯救了柯洛斯滕。」
「啊……你,你怎么知道的?」
「当丽萨和马赛尔在教堂门口举行主教加冕仪式的时候,我在开满百合花的原野上找到了埃利诺曾经使用过的武器——创生之键·黑渊白花。」
「呃……就是你给我治过伤的那个?」
「嗯。」
「可是,说到底,你也只是见到了一把武器,如何确定她们……呃,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好奇……」
「我明白,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素裳瞬间痴了。
而奥托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手向着一旁的空气一接,手上多出了一张几如崭新的粉色信纸。
「黑渊白花一旁的地上,放着这个。」
素裳接过信纸,纸上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女性,工工整整,又在笔画的末尾加上了俏皮的卷曲,某些地方的标点还被替换成了可爱的音符。
她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声:
「这座城市因她们二人的牺牲而得以拯救。她们将自己的鲜血交给了创生之键,换来了这片原野上永不凋零的百合花,她们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一群并不爱她们也不理解她们的人。她们是真正的英雄,但是,对不起啦?我将她们的尸体带走了。被黑渊白花吸干了血液的尸体并不好看,而美丽的女孩子,即使是死亡,也要留给她们爱的人以自己最美的一面?当然,尸体一定是不美好的,所以,就记住你记忆中她们最美丽的那一刻吧。」
「呃……她们的尸体被不明人士带走了?那你当初背的棺椁里……」
「是她们两人的克隆人,徒有其表,没有灵魂的克隆人。我知道赤鸢仙人有针对灵魂的术法,想借此,那时的我不过是想着,只要唤回她们的灵魂,放到与生前一模一样的躯体里,或许就能将她们复活了吧。」
素裳的嘴唇抿了抿,故作天真道:
「克……克什么人?」
奥托闭上眼,又在刹那间睁开。
「好了,让你见笑了,我们还是说回正事吧——神州太虚门第三代掌门人,因母亲曾犯下的过错意外获得不老不死能力的李素裳姑娘,您大老远跑到天命,有何贵干?」
「我想吃立雪师叔做的云吞面了。」
「哈?」
「呃,不是,我是说,神州以北的西……西伯利亚,那里似乎有异常的崩坏能反应。这个你们天命想必已经知道了吧?本姑娘刚才听拉格纳说,所有a级女武神已经进入战备状态了。」
「嗯,确实如此。但是按照当初我和您师傅师祖签订的协议,西伯利亚应该是属于我天命的势力范围吧?」
「呸!你个大恶人,别想忽悠本姑娘!本姑娘来的时候特意看了当初协议的原件(),上面明明写的是……欸,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天命与太虚门共同保证西伯利亚的安全,若是西伯利亚发生崩坏灾害,优先交予天命处理。」
「啊……哦……好像是这样。反正,本姑娘就是来通知一声,万一你们处理不来那玩意,你个罗刹人可别死要面子,只要你说一声,我们太虚门随时准备支援。」
「太虚门的好意……我就心领了,但起码现在,事情还完全在天命的控制范围内。」
奥托懒散地站了起来,素裳自然也不甘示弱。
可像是心有灵犀,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窗外——
黄昏已经过去,圆满的月亮静静悬在云海之上。
鬼使神差地,李素裳问出了一句她一直疑惑的问题:
「欸,罗刹人,听说你们几十年前上过月球,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为啥后来禁止月球探索了?不会真的跟科幻一样,月球背面有外星人的残骸吧?」
「科幻还说今年人类会和外星人发生一场大战呢……」
「嘿呀!说不定嘛!今年还有最后几天,可不能把话说的太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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