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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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又说：“兄弟俩一动一静，其实我都喜欢……”</p>

话音越来越远。</p>

顾峥步伐很快，快到不知不觉，到了大厅。</p>

庄慧还在插花。</p>

顾峥脚步停顿一下，走过去，刚想开口。</p>

庄慧先说话：“时间不早了，夜晚有雾，开车小心。”</p>

顾峥微张的唇闭上，离开。</p>

别墅外，冷风刺骨。</p>

顾峥摸出手机给梁草发了一条信息，取消明天去Y国的行程。</p>

他没有心思应对这个情人节。</p>

他穿上外套，开车回家。</p>

路上，又开始下雪。</p>

车速比往常慢，有交警在指挥交通。</p>

应该是看见了顾峥的车牌，走到车前。</p>

车窗落下，冷风瑟瑟。</p>

那人说前面有小擦刮纷争，正在在处理疏散交通。</p>

一片雪花飘进车内，落到顾峥裤腿上。</p>

极大的温差，让它瞬间融化。</p>

顾峥看向车窗外。</p>

蓝黑色的天际，灯火通明的大厦，昏黄的路灯，飞舞的雪花，停滞不前的交通…</p>

一切都和年前那晚一样。</p>

只是，此刻他身边没坐着那个姑娘。</p>

还记得，小姑娘趴在车窗上，故弄玄虚的神色：顾峥，你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忙吗？</p>

她脑袋微微偏着，眼睛很亮：因为你的缘分，在等我呀！</p>

那笑靥，那活脱的语调，似乎就在眼前。</p>

那时轻松的心情浑然出现。</p>

顾峥从没有这样反复过。</p>

他摸出手机，通知梁草，明天去Y国的行程照旧。</p>

几分钟后，梁草打来电话。</p>

顾峥点了接听。</p>

梁草道歉：“顾总，很抱歉，前面预定的机票我半个小时前取消了，现在那班航班已经满机。”</p>

顾峥跟着交警指挥，慢速打方向盘，语气不紧不慢：“其他航班呢？”</p>

梁草：“我联系了所有航空公司，最快也得明天晚上八点，飞行时间预计十一个小时。”</p>

顾峥算了一下，明晚八点起飞，落地Y国时，Y国时间大概是二月十四号晚上十一点左右。</p>

他当然不可能让安雯等他到十一点。</p>

这样，情人节是错过了。</p>

可能是好一会儿没听到顾峥应话，梁草再次道歉：“抱歉，顾总。”</p>

这不是梁草的过失。</p>

顾峥从来不是迁怒别人的人：“这不是你的问题。”</p>

梁草顿了一下，询问：“那，顾总，你看需要帮你订明晚八点的航班吗？”</p>

这时，手机插进一通电话。</p>

顾峥看了一眼，是顾亭打来的。</p>

他蹙了蹙眉心，对梁草说：“订票。谢谢。”</p>

然后，他接起顾亭的电话，不带情绪叫了声：“二叔。”</p>

那通电话很不愉快。</p>

二月十四号，晚上七点半。</p>

顾峥坐在VIP室沙发上，正在通电话。</p>

空姐走到顾峥旁边，等候这通电话结束。</p>

顾峥对电话那边说：“我想想。”</p>

他没挂电话，用手轻捂着手机，仰头看向空姐：“什么事？”</p>

空姐露出标准微笑：“顾先生，请您准备登机了。”</p>

“好。”顾峥点头，“谢谢。”</p>

他垂下眼皮，手机重新贴到耳边。</p>

刚才说要再想想的事，已经在和空姐的简短对话间有了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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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