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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霍子伯和胡黄牛先后进入了那个碧玉寺,可是他们在里面遭遇了那个唐昭宗的那些金吾卫,这些人的功夫要比那个薛萧瑟要高的多,他们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那个霍子伯给那个山下的白存孝发出了信号,那个白存孝看到这个信号后,他立即带着一些精干士兵,进入了那个碧玉寺,他们想找到那个失踪的黄金马车,在那个碧玉寺里,有一个黄金马车在,可是现在那个黄金马车早就没有了踪影。

这个黄金马车始终牵着那个大唐郢州城百姓的心思,那个潘喜鹊也带着自己的人进入了大洪山的狩猎场,他对白存孝和韦由基说:“汤章威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一定要帮助汤章威将军解开那个碧玉寺之谜。”

唐昭宗似知白存孝要问,命人来说,今日才知真布衣乃隐名异人,韦婉儿是他弟子,自从前年一见,便拜了师父。此人性情奇特,相公暂时只作不知,等今夜来人到后再作计较。事关重大,我们蒙主人厚待,必以全力与敌相拼,但是今夜来人,不是深仇大恨,也有原因,内中无一庸手,千万要听我们的话,否则稍一疏忽,多大势力,眼前也吃他们大亏,甚而死伤多人均在意中。并非我们胆怯无能,不是有一异人暗助,照敌人那样厉害,我们这些人,能否全数安然回去,都不一定等语。

白存孝平日尽管少年气盛,骄狂任性,江湖上情形却知道几分,尤其这几位新旧武师,都是费了好些心力才聘请到的有名人物,今夜竟会这等口气,可见来敌厉害,越发惊疑,忍不住重又问道:“家父早已告老归隐多年,与人无怨,因何这样为仇?”说时,唐昭宗也赶了过来,接口答道:“方才事才稍为分明,如今对头业已退去,暂时已可无虑,且等见了那三位,相机应付吧。”说时,人已回到园中。

白存孝和众武师边走边谈,觉那三人既想用西瓜换取万金重价,怎又伤人?唐昭宗方说:“我也奇怪,尤其鲁、杨二兄人最谦和,敌人不向相公行刺,却去暗算他们,这类敲山镇虎,专打帮拳,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好似有心示威诈财,不是有什仇恨呢。”话刚说完,便听走廊顶上接口笑道:“此言有理,但只料到一半。”唐昭宗忙喝:“哪位朋友?请留贵步,容我一谈。”声随人起,便往房上飞去。

白存孝见众武师又有两人纵上,年轻胆大,一时好奇,探头外望,见正面房顶上,有两条人影一闪不见,隐闻唐昭宗称谢之声。韦由基正由对面房中迎来,见面悄说:“今夜事出意料,日里三人,算起来虽和我们是对头,尚无恶意,没想到还有别的枝节。那少女之事,相公千万不可再提,稍一疏忽,便有身家性命危险。相公如其不纳忠言,我们只好告退了。”同时,唐昭宗等数人也各纵下。

白存孝见他面带惊喜之容,未容开口,天标便说:“请到里面再谈,房上这位乃我好友,本是路过来访,无意之中发现对头,赶来送信,为大雪所阻,慢了一步。我们得信稍迟,几乎误事。他和日里三人一样,与府上不投缘,便我们在此护院,也非所喜,看在朋友义气,敌人又太凶恶,特意来此通知几句,留他不住,业已走去,暗中也许还肯出力,且自由他。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相公最好听诸位兄台和我主持,那位真先生更关重要,等把话想好,再求他相助,此公非但不可丝毫怠慢,连那书憧韦婉儿也须另眼相看,又到时候不要问他,鲁兄刚见,经过的事还不深知,相公先请到里面禀告尊大人,就说西瓜必能得到,但非重价不可,对方所说不妨明言,只不要提起伤人之事便了。”白存孝原因韦由基为人方正,自己迷恋少女,想要强纳纳妾之事,只对罗、杨二人背后提起,并还再三嘱咐不令人知,不知怎会晓得?因觉形势严重,不大放心,意欲略问经过,看了伤人,再行入内禀告。

天标只得陪他同到平日聚会谈武的大厅之中一看,只一小武师,被敌人不知用什东西打断一臂,韦由基手腕上皮划破一块,余人都为暗器所伤。说是师徒六人,前后两起,正走之间,因鲁、杨二人先就发现警兆,问了两声未答,看出前途脚印,雪还没有扫开,不是土人所留,正在暗中戒备,跟踪赶去,不料敌人隐身暗处,一言不发,便加暗算,扬长保先被打伤。韦由基正想一人应敌,后面四个徒弟恰巧赶到。哪知敌人凶狡非常,三面埋伏,并未出面,等将六人连用暗器先后打伤,韦由基喝问,对方不理。正在进退两难,韦婉儿忽然赶来,手拿一物,也未看清,朝前面一扬,喊了几句,并未听清,跟着后面便有人来,把伤人搭往向家,也是韦婉儿来时所唤。真先生业已醒转,用他伤药止血定痛,虽只一个重伤,余均不重,有的只打了一个小孔,但那暗器有毒,不是真先生的灵药,决难活命。有几句话不便明言,少时再说。白存孝便问:“日间三个少年男女,有何仇恨,为何暗算行刺?”韦由基忙道:“相公还当来贼是那三位少年英侠么?今夜事情太大,先请相公不要多问,便由于此。”随对天标道:“罗大哥,可知这三位的来历么?”天标答道:“我也才听说起,详情并不深知。鲁、杨二兄先到镇上,并曾与敌人交手,听韦婉儿说,日间先来那位骑马的,是小江神白通,后来一男一女,乃川江路上的彭家兄妹。

鲁兄和老侠彭扬老前辈是忘年之交,上月我们还曾提起,这两位号称兄妹双侠,鲁兄想必相识,不知方才见到没有?”

韦由基笑道:“彭家兄妹虽喜除暴安良,取富济贫,你当今夜暗算的事,有他三位在内么?来贼好不阴毒!非但不讲江湖上情面义气,并还因为这里人多,颇有能手,上来便想用他独门暗器毒蛇钉,将我们先打倒几个,再向主人连明带暗,双管齐下。如不是白老弟赶来得快,向恶贼警告,说了几句,韦婉儿又拿了黄金马车赶来,照他那么阴毒的埋伏和暗器,连我也未必能保无事呢。”

天标忙答:“我原料到今夜来人甚多,因听何六兄匆匆一说,他又不肯下来,虽拿不准来人心意,但知决非一党,怎会疑他三位与贼同谋呢?听鲁兄如此说法,这厮非但凶毒异常,并还胆大包身,明知黄金马车主人在此,还敢放肆,我们归途,又用暗器暗算。

我回时看那意思,不是打入,仿佛心中不服,有意挑战,打个信号。韦婉儿虽早防到,抢在前面,用黄金马车将暗器打落,但他奉有师命,不敢多说。这位小兄弟,拜在异人门下业已三年,功夫颇有根底,我们事前从未见他用功,直到今夜才得看出,真个惭愧!他挡那暗器时,偏在我的侧面,仿佛早就知道贼党要由右面坡上暗算一样,所以敌人暗器刚发便被打落,人也跟踪纵上。当时只听他说,诸位莫来,由我传话,随朝暗器来路纵去,微闻他只递了一个信号过去,那贼回答了两句,不曾听清,他便回来,说是要到右侧土坡后面,和贼党交谈几句,无事最好,否则,他必回来通知,叫我暂时不要对二相公说,人便跑去,脚底甚快。跟着便遇何六兄,因他只说今日来此,本想命人约我和鲁兄同到外面一谈,不料风雪交加,天气大冷,又在路上,发现离镇不远有一客店,形迹可疑,当地离官道颇近,特意回身前往打尖,假装要顺官道到别处去,为风雪所阻,刚到黄昏,便见几个贼党匆匆来去,内中一个,以前并还见过。人走之后,仔细查探,才知为首的人,竟是昔年纵横江南的巨贼神偷夜飞儿,所带徒党个个厉害,那客店也是专为做他们落脚存赃而设,此次入川,看中的富家共有好几十处,连明劫带暗偷,这半年内,他们已做了**次,全都满载而归。为首恶贼夜飞儿,向无名姓,也不露他本相,差一点的手下徒党,都见不到他真面目,虽然专偷富贵人家,并不伤害事主,对于我们这样保镖护院的人,却是一见就下毒手,本领越大,他越不肯放过,上来尽量残杀暗算,狠毒异常,手下徒党,如有一人为教师所伤,必要杀人全家,鸡犬不留。开头照例不问情由,先用他那独门毒蛇钉突然暗算,将保护事主的人打倒几个,然后分人,一面明抢暗偷,一面去见事主,软硬都来,说这些保镖护院的都是饭桶,要他们无用,不如把每年所用的钱送他,还保平安,再把主人阴私不可告人之事说出两件,或将把柄偷去,以作要挟,勒逼重金。对那当官有势力的主人,并还明说:‘我是盗贼,以害人为职业,你们富贵中人也不是什好东西,所有钱财多是害人而来,不过我们没有做官,手中无权而已。一样害入,你们只比我们害得更多。但是你们无妨,我们如被捉住,却是任凭毒刑拷打,无法说理。这太冤枉,也不公平。我这行业,得财容易,和你们做官一样,决不舍得改行。与其互相成仇,不如讲和,彼此有利。如今你的把柄落在我的手中,如肯合成一路,非但所抢金银珠宝可以还你,永不相犯,双方还有好处。’人都怕死贪财,这厮装束得和鬼怪一样,形踪飘忽,来去无踪,谁也敌他不住,事前又曾几次示威,并将主人把柄得去,或是探知几件阴私之事,身家性命连名誉都在他的手中,吓也吓死,自然乖乖低头。他等对方答应,才说:‘我也出身富贵人家,吃惯穿惯,把家业败光,无力谋生,仗着从小好武,练有一身惊人武功,才能作此行业,要论本领心思,几于无人能敌,只是没有权柄。徒弟十来个,虽然选了又选,但是徒孙人数不少,内中贤愚不等,无一能赶得上我的机警神速,一个不巧,阵上失风,被官府捉去,熬不住刑,本人吃亏,还要误事,连累同党。为此商量,彼此勾结,仗着你的势力人情,来作我们耳目,常时帮忙,从此我便不再侵犯,每年还有厚礼。只你真个遇事尽力,哪怕万一事情弄糟,或是你的力量不够,我们也决不怪。稍有欺骗取巧,不消多日,便可查出,那时你就把金山堆在面前,也休想换得全家性命。我那徒子徒孙中人才甚多,并不限定都是武夫,遇见机会,须为他们保举功名。我的势力越大,你也沾光,保得本身财产不算,连有人欺你,也可暗中代你除去。’事主始而迫于无奈,勾结一长,渐觉对方说话算数,每年均有好处,于是成了他的死党。这厮神通势力,自然越发广大。可是这厮机警聪明到了极点,这类党羽并不甚多,取才极严,所勾结的人,无论在朝在野,第一要有名望,人情更是要宽,还要有胆有识,做过大官,作恶越多,容易取得对方把柄的,他越看中。

那些被杀的人当中,大都寻常武师,就有几个本领高的,因其动作极快,照例都在事前准备停当,先装常人,隐居附近,费上好些天的心力,看准形势,方始突然下手,最快时不消两个时辰,便要全部办好。性情更是刚暴残忍到了极点,出手就毒,本人先被打死,几个无用的同事打手,不是同时一体遭殃,便已被他暗中警告,心胆皆寒,哪里敢谈报仇二字?有的还想在他谅解与主人支持虚门面之下混碗饭吃,连实话都不肯说,主人再一怕事,极力嘱咐,等家属赶来,人已入殓多日,全当真个病死,主人有钱人家,宾主相得,万无暗杀所用教师之理,手脚见证,全都做好,伤礼恤金更极优厚,只有感激,不会疑心,决想不到是为贼所杀。就有住得最近的,看见死人伤处,但他吃的是这行饭,贼由外来,主人如何知他姓名来历:自家本领不济,主人又送了厚礼,自然认命,也无话说。内有几个子女门人,也曾想为父师报仇,无奈这厮行事隐秘,手脚干净,除却几个心腹同党,连手下徒子徒孙,不奉召集之命,都不知他下落,也无姓名,如何寻他报仇?真要到处查访,露出形迹,照样被他暗杀,甚而全家送命。他在绿林中自成一派,平日除杀人劫财外,专与大好大恶的富贵中人勾结,因其常年勒索那些人的金银,逼得许多土豪恶霸格外为恶,以补所失,他连汗毛都不动人一根,并还暗中护庇,对于靠功夫苦力气为人保镖护院换饭吃的朋友,不管是镖客教师,只要被他看中,一不顺眼,必加残杀暗害。似他这样恶贼大盗,休说一班英侠之上,便绿林中人提起来,也是人人咒骂,恨之入骨。无奈这厮师徒狡猾异常,动作如鬼,不可捉摸,自来不露姓名本相,聚散无常,受害之家,不是吓倒,便与之勾结,成了一党。又有好些徒子徒孙做着文官武将,极易掩藏,他又不是十拿九稳出手必中从不轻发,所以一连二十来年从未失风,人却被他害了不知多少。听何六兄说,他不满二十,先做独脚强盗,财产业已积了不少,后来收了徒党,声势越大,各省通都大邑都有他的田产商店,有好些代管经营的人,连正主人的面都不曾见过。性最好色,但不强奸妇女,十九买来,性却喜新厌;日,不满一年,不是杀死,便是弃去,始终无人知他名姓,连夜飞儿之名,也是他做了十多年强盗方始传出,知道的人仍是极少。这些事都由他一个逃走出来的爱妾向人泄漏,想除他的能人不知多少,树敌遍于天下,却无一人能奈他何。直到六年以前,才听人说,中了仇家美人计,已被一网打尽,可是他那仇人全家,隔不多日,家中忽然起火,全数烧死,只有一人由火中勉强逃出,刚说不几句,人也死去,他被仇人暗算之事,也由这人口中传出,万想不到尚在人间。看那意思,必因今日雪大,这里不当官道,主人所居是所独家庄园,与土人贫富悬殊相隔大远,最近的刘场坝,也有里许来路,雪深二尺,天还在下,常人无法往来,可以为所欲为,这才提前下手,否则,照何六兄所知,他照例不布置停当一举成功决不下手。园中上上下下二三百人,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算,单是我们同事师徒带伙计也有好几十位,并非易与,如何这样冒失?虽然夜飞儿十七八岁就出道,今年不过四十光景,仇家暗杀之事未必可靠,今夜所为,与他以前也有好些不符,不是别有原因,便是冒充,那毒蛇钉,恰又与他所用一样,真个奇怪!为了这厮好猾太甚,又生就一张利口,不知底的人最易上当,因此先疑彭、白三位无意之中或许受他愚弄,现在越想越不像。就算人未见过,彭老前辈以前曾经几次亲往江南,想为民间除害。因有人说他专与富贵中人作对,以暴易暴,虽然好色,并不强奸强抢,何必这样痛恨?彭老前辈还向那人大骂,说‘此贼非但勾结有财势的官绅,狼狈为奸,并还逼迫许多土豪恶霸,加倍欺压善良,尽情盘剥,以供他一人和手下徒子徒孙的挥霍享受。性更骄狂,专和那些镖客教师为仇,这些人有的虽做豪门鹰犬,也多为了衣食,真正丧尽天良、助仇为虐的,多半无能之辈,因肯向他低头,从不加害,反与勾结,所杀武师,就算是富贵人家爪牙,也是专杀帮凶,不诛首恶,出身又是一个花花公子,并非为了饥寒所迫,实是极恶穷凶,万无可赦。’随又约了几个老辈英侠,四处搜寻,未次去在江南住了一年,刚访出一点线索,便听他师徒遭了恶报,死得极惨。先还不信,当是故意放的谣言,亲往查访,又往各省分途打听,非但是每年生日以前必要抢得十万银子做寿礼的;日例没有举动,连那好些受他挟制,每年必献重金以及互相勾结的人家,都经诸老侠明查暗访,始终也无一点动静,方始中止回家。彭氏兄妹不会不听说起。这厮虽然不露形迹,也许自不出面,另命徒党,和他三位拉交情,但他们每人身边,都有一面上画黑色人影的信符,装束也都奇特,尤其出手之时一望而知。他三位不是得有师门真传,便是家学渊源,怎会被他瞒过?也许事情太巧,双方无意中凑在一起,或是这厮有什诡计,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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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由基心中想事,先未开口,停了一停,忽然惊道:“我真奇怪,黄金马车既然在此出现,正是他的克星,为何你们归途还会有人暗算?还有黄金马车的主人曾听说过,是位女侠,虽也精通医道,论年纪已在七十以上,真先生是个男子,貌虽清秀,至多三十以内,决非本人,此环又是韦婉儿拿在手内,并将毒钉打落两次,贼党却被惊退,当然不假,除真先生,断无别人,是何原故?真先生性又奇特,他不赐教,未便冒昧明问。再说他师徒也未回来,据韦婉儿说,彭、白三位,子时以前必到。此时天已亥正,我想请二相公先见老大爷,专说西瓜之事,由我三人在此等候。他如愿与主人相见,再命人请如何?”

说时,厅内外各路口,连同廷魁所住飞鸿阁,均有武师专人埋伏,暗中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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